她在嗡鸣里盯着兄长，问道：“所以方才
话都是真，当真有两道不属于这里孤魂野鬼，强占着本不属于自己躯壳……”
“
当是这千百人中混进
什
邪魔妖道。”封居燕
字字仿佛含着血，道，“还找得那仔细，原来是你和啊……”
“这些，你都知道？”
封非是很轻地点下头，道：“知道。”
他当然知道。
而此刻，那双眼里却没有上述任何，只剩下难以置信茫然和震惊。
他这个亲妹不是好骗之人，自小就不是。
所以在封居燕开口之时，他便无可辩驳。
封居燕说：“你身上，为何会显出夺舍印记？”
她看着封非是被剑气挡下手指，道：“如果没有这道剑气，倘若方才不曾回头，你在做什？”
那位常被评价为“秀美如画又刚硬如刀”封家家主大睁着凤眼，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身上寻灵咒印。
她鬓发微乱，绣着“封”字纹样发带绑在脑后，缠在长发里，飘散风中。她低着头，肩背却笔直如刀锋。
如今，那刀锋正在轻颤。
过刚易折。
封非是看着她肩脊，忽然想起不知多少年前，有人评价过他妹妹句话——天纵英才，奇峰隽秀，秉性如刀但是……过刚易折啊。
符咒，总跑不出两种境况——
要是灵魄受创或受病，离躯壳，游荡在外。
要就是灵魄进不属于它躯壳，那便是世人常说……邪术夺舍。
若是前者也就罢。
若是后者，因为被夺躯壳残留着冤屈怨恨，那咒印会泛着邪术才会有血色红光。
因为最初最初，就是他徘徊在封家高塔之下续命阵中，在日复日阵局影响之下，不甘和遗憾越来越重。
某日受引导，带着亲妹早无动静灵魄，并到另处世间，成那座“桥”。
“……”
“你是要清除掉它吗？”
封非是咽下话音，良久闭眼道：“是，会清除它。”
封居燕道：“所以你知道啊……”
她攥着剑手指太过用力，虎口崩开伤口，顺着剑柄淌下血来。她手指发着抖，剑就在震颤中轻轻嗡鸣。
他其实都快不记得那些，毕竟百年之前、少年之时事偶尔想起也只有浮光掠影……
何况更早之前呢。
“阿燕……”封非是轻轻开口。
封居燕猛地抬眼。
那双凤目少时长露聪慧顽皮，后来成家主，便多是稳重和凌厉。唯独在他们兄妹至亲聊笑之时，才会露出那些之外温和娇意。
封居燕、封非是身上正是此种。
眼见为实，那比千百句你来往说服和争辩都有用。
即便没有先前封居燕和乌行雪之间对话，在场所有弟子也会陷入这般死寂里——不管是不是邪魔祸乱源头，这都是邪术夺舍。
无可辩驳。
那刻，乌行雪和萧复暄看见封居燕神情，终于确定……她似乎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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