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对着他
人没有动，明明已经没有驱灵灯照进来
，他却依然掩着眼睛，始终没有转过身来。
萧复暄看不见他模样，看不到他眼睛。只听到他声音里透着微渺沙哑，良久之后垂手，应道：“为何觉得
是乌行雪，你认识他？”
屋里静
瞬，萧复暄低低沉沉嗓音响起来。
他说：“听说过。”
瞬间，萧复暄又想起极北之外雪原，他依稀记得禁令刚开始流转时候，他不知为何好像体会过万剑穿心。
等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转至楼后，顺着半敞窗棂落入昏暗无光二楼。
他看到满地邪魔尸首，每具都是干瘪模样。他同邪魔打过太多交道，只眼便知，这是被更厉害邪魔吸空所有。
萧复暄怔怔，抬起眼。看见栏边所站人掩着眼睛后掠丈。
楼外灯影落在那人靴前，带着驱灵灯特有符文味。他避着那些光，站在浓稠夜幕里。
灯点上便不会熄，从开市起便日夜亮着。越是夜晚，越是人声鼎沸。
常有小贩扛着竹筒竹架穿梭叫卖，竹架插着孩童喜爱吃食或是琳琅玩物，竹编鸟雀、铃铛、面具。
有些客人挑得饶有兴致，会捏着面具掩在脸上比对。有时会掀开面具角，露出笑来……
***
街市上锣镲声就是在那时响起来，萧复暄猝然回神，就见满街市灯被百姓送入夜天。
他背对着离萧复暄，仅仅步之遥。
他垂着那只手上还淌着血迹，身上是挡都挡不住邪魔气，比萧复暄斩过任何邪魔都要浓重。
用人间流传话来说，他是百年遇魔头，应当以长剑穿心而过。
萧复暄看着面前人，垂在身侧手指动下，却不是握剑那只手。那刻，他看上去仿佛是要抬起手来，碰下对方或是别什
……
但最终，他只听见自己开口问道：“你是……乌行雪？”
他抬眸望眼，却在不经意间穿过交织灯影，看到对面高高楼阁栏边站着个人。
楼阁里没有点灯火，那个角落昏暗无光，那个人身形轮廓也模糊不清，似乎随时都会随着夜风融散在薄薄雾气里。
直到灯火从楼阁前轻晃而过。
那个刹那，萧复暄嗅到风里邪魔气，也看见那双眼睛。
灯火划过时候，那双眸子含着抹亮色，而当那人垂眼睛，那抹亮色便化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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