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不见少,这几年天诏甚至还更频繁些。
这种念头偶尔冒下头,却极难捉住,更难验证。所以乌行雪虽然有过疑虑,却依然依诏行事。
但这种疑虑在日复日、年复年积累中越来越重,终于在这天,积聚到个顶峰。
因为这道天诏里涉及乱线太多,涉及到人也太过庞杂。
他实在难以说服自己,他作为灵王依天诏行事百来年,至今依然如此之多、如此复杂残余没有消解。
弟弟性格毛躁些,遇到事情也更慌张些。他觑乌行雪好几眼,压低声音问哥哥:“大人这回好像比以往都难受。”
哥哥道:“或许是因为最近天诏接得有些频繁。”
弟弟“哦”声,点点头,过片刻又道:“可为何这些年天诏反倒变得频繁?记得大人以前说过,他处理是些残余麻烦事。既然是残余,不是应当处理件少件?”
哥哥倒是没反驳,跟着咕哝道:“是啊,你问,问谁?大人这会儿也不理人。”
弟弟倒是执着,道:“那……等大人醒再问。”
仙都都震动好会儿,就像高悬山崖忽生震荡,任谁都是片心惊。
偏偏那天仙都震动时乌行雪无所知,因为他行完天诏归来,正在五感皆丧静坐里。
那次天诏同样很麻烦,乱线错综复杂,废他好番力气。而且那次乱线里牵涉到无辜者多到令人咋舌。
虽然不像当初那个散修样,需要乌行雪遍又遍地看着他由生至死。但那样多人,清理完,还是让乌行雪陷入长久沉默中。
他从乱线里出来后就没有再开过口,回到坐春风便直接在榻上阖眼静坐起来。
可如果不是残余,还能是什?
还能……是什?
乌行雪在五感皆失状态里,静坐
哥哥也捂不住他嘴,只能道:“随你,但你可别惹大人生气。”
乌行雪在静坐之时,总是五感皆闭,将损耗降到最小才能最快恢复,不惹来无端担心。
所以这两个小童子话,他其实并没有听见。但他们所说内容,却是他近些年常会生出想法。
他所斩,都是当年世人贪念作祟,假借神木之力引发乱线。照理说,在他封禁神木之后,就不会再有新。
他斩明明都是残余旧麻烦,为何这多年下来,依然不见少?
两个小童子吓跳,匆忙过来,小心翼翼地摸摸他手腕,发现冷如寒冰。
他们不是第次碰到这种情况,知道那是灵王办完天诏之后会有损耗,而这次可能损耗极大,所以才会如此。
以往乌行雪就交代过他们,这种时候没必要咋咋呼呼乱着急,该干什干什,等他静坐调养完就好。
但说归说,他们看到自家大人苍白如纸脸色,还是会难过、会心惊。
小童子里哥哥不敢惊扰乌行雪,把弟弟拉到门边。两人就在门外守着,又能看着自家大人,又不至于吵到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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