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复暄半垂眸光看着他:“比如。”
般而言,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试探打搅,会激起本能警惕心。
但此刻灵王心思不宁,忘这点。
他脚下踏,轻落在那片高高斜檐上,弯腰伸手要去拍下天宿肩。
结果下瞬就是天旋地转!
他伸出去手被萧复暄把抓住,反身压——
但无论是与否,这场酒都喝得灵王心不在焉,他就像被什东西不轻不重地挠下。
桑奉他们何时走,他也记不清。只记得客人走后,坐春风陷入沉沉安静里。小童子操使术法收拾着,杯盏叮当作响。
乌行雪听会儿,实在静不下心,忽然起身,顺着窗棂便出去。
“大人你去哪儿?”小童子在屋里问声。
“醒酒,不用跟。”他随口答句,便没入夜色里。
执掌雪池带或歌来坐春风。
原本是说事情,也不知怎,聊着聊着话便长起来,尤其有桑奉这个碎嘴子,简直刻不得歇。
灵王很少怠慢来客,酒就摆在那,没有只给看不给喝道理。
于是有景又有酒,几位仙友兴致极高,呆便是大半天,从晌午聊到入夜。
那天坐春风与人间同步,入夜时分还飘些雪。饶是见过世间诸景神仙也难免心动。梦姑与或歌趁着酒兴,于雪中探身,折几根冰枝。
等回过神来,他已然被抵在屋檐上,天宿剑在方才瞬间里出鞘,剑尖几乎贴着他楔进玉瓦中。
萧复暄握着剑半跪在地,低头看着他,狭长眸光眨下才恢复清明。
他薄唇动下,要说话却没有说话。过片刻才低声道:“你怎来?”
剑依然楔在边,他也依然半跪着,没有让开。剑气甚至还在流转,只是没有再向乌行雪逼近分毫。
而乌行雪居然也就没有挣脱,过半晌道:“来看看天宿大人在做什,刚才可曾去过什地方。”
他嘴上说是醒酒,三落两落就醒到萧复暄地界。
他看见南窗下亮着灯火,小童子或站或盘腿坐着,点儿也不讲规矩,三三两两打着哈欠嘟嘟哝哝,偶尔进出几趟,但主屋却不见他们主人踪影。
乌行雪没在屋里看见人,便下意识看向最高片屋檐。
果不其然,他看见道身影坐在檐上,曲着条腿,手肘架在膝上,手里还松松握着剑。
南窗下是仙都煞气最盛地方,那片屋檐所处方位便是个阵点。有时候天宿会在那阵点之上静坐凝神,压压煞气。
桑奉当时拎着酒壶,说句:“云骇所言不虚,美酒就该待佳人。”
他说这话时,灵王其实没太注意听。
因为刚才落雪时,他隐约听见点动静。就像是有人落在高高屋檐上,抱着剑倚着飞檐角朝这边静静看会儿,又在桑奉说完那句话后,转身离开。
整个坐春风,除乌行雪,似乎再无人觉察。
就连他自己,都有瞬间怀疑是不是酒后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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