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童子“哎呦”声,咕哝道:“就是上回嘛。”
“正事记不住,这种倒是张口就来。”乌行雪懒懒地说。
小童子委委屈屈,哼哼唧唧,却还是在惦记天宿看不看得着冰枝事。
倒是大些童子答道:“别哼哼,看得着。方才灵台仙使不是说过吗?天宿大人这几日正巧在仙都,咱们大人回来,他想必会儿就到。”
乌行雪笼罩衣,飒飒踏踏往屋里走,嘴上却道:“两个小东西,哪来那多想必。”
小童子们解释道:“大人,它冻手,但是好看。”
冻人是真冻人,但这景配上仙都云浮瑶宫也确实赏心悦目。
其中个小童子嘀咕说:“不知天宿大人今日何时来,这东西三掰两掰就没,来晚可就看不着。”
乌行雪道:“谁跟你说他今日要来。”
小童子纳闷道:“不是贯如此?”
当年在仙都,关于灵王和天宿传闻多而纷杂。
部分人说他们关系亲近,是难得知己。这多半是因为坐春风接待最多来客是天宿,而出入南窗下最频繁除天宿本人,便是灵王。
还有些人说他们脾性相斥,常有矛盾。这大抵是因为他们往来时总会找两句由头,而这由头又总是“赔罪”。
灵王不常在仙都,天宿不与人闲聊。传闻落进他们耳里少之又少,难得听说也都是置之笑。
至于那些微妙、往来拉扯细枝末节,从来都只有他们自己知晓。
小童子嘴巴说个不停,脚也没停过。可能是有阵子没回仙都,颇有些人来疯。他家大人句话都没嘱咐呢,两个小东西就已经搂着酒壶,摆好杯盏。
结果万事都张罗好,却被意外之客打断。
那天具体是因为何事,乌行雪点儿也记不起来,只记得桑奉、梦姑还有当时
乌行雪觑眼他脑袋顶,没吭声。
不知从何时起,乌行雪每每回到仙都,所见到第个人总是萧复暄。
这似乎成不言而喻习惯,但架不住童言无忌非要点它几下。
另个小童子揣着袖子捂手,本正经地回忆道:“况且上回大人说,等咱们坐春风挂满冰枝,要摆好酒等天宿来看。”
乌行雪其实记得,但还是揪住童子发髻道:“哪回。”
或许是因为劫期太冷,乌行雪梦到某年寒冬……
他带着童子从人间归来,发现坐春风屋檐和窗棂边挂排长长冰枝。
其实仙都是没有四季之分,各座玉瑶宫府院前院后是什景,都看瑶宫主人喜好。坐春风是仙都少有角,因为这里与人间四时同色。有风霜雨雪,也有艳阳天。
那阵子刚巧碰上人间最冷年,于是坐春风就从玉瑶宫变成冰宫。
两个小童子“嚯”地叫声,颠颠跑过去,边跺着脚直搓手,边又忍不住去够那些玉枝。够完后捧在手里斯哈斯哈喘着气,两手来回倒着却不撒手,看得乌行雪哭笑不得,问道:“你俩这是什毛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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