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怀衫看着封徽铭,忍不住嘀咕句:“你……你何苦?疯吗?”
封徽铭嘶声道:“何苦?也想知道何苦!明明可以反杀!”
封徽铭冲着家主道:“可以反杀你知道吗?!在脑中谋划过很多很多次,想象过很多回,只要其中任何回!只要任何回狠下心,就可以让你死在前面,可以用百种让你生不如死办法拷问你、逼迫你,让你亲口告诉你在身上做什——”
他剑气又进寸,压得家主锁链咯咯作响,两边都发起抖来。
“甚至可以逼着你,亲手把身上东西,挪到你自己身上。想过无数次——”
封徽铭就像根本不怕那些尖刃般,又朝前压点,满眼通红咬牙道:“当初恨不得要把心肺都掏给你!你知道吗——父亲?”
家主听到“父亲”两字,攥着锁链手指动下。但也只是动下而已,力道丝毫没松。
“当初有多感动,后来发现问题时候就有多寒心。”封徽铭又往前进寸,手指在气劲震动下溢出血,但他丝毫注意不到,“你尝过那种滋味?就像剥光站在雪原上,比死都难受呢……”
家主终于神情空茫片刻,又深深拧起眉道:“你知道?你……知道?”
封徽铭又缓慢笑起来,那笑里满是自嘲,带着几分狼狈悲哀:“……是啊,每来次这座高塔,借着神木之力调养番,那股死气就暂时盖住。但时间久,傻子都能意识到不对劲吧?你又何必如此惊讶。”
”里自欺欺人近百年,直到某天,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上逸散出股若有似无死气。
他起初以为是自己斩杀邪魔时不注意,中招而不自知。
最蠢是,他同家主说……
就像个寻常儿子在外受伤,顺嘴同父亲提句似,他居然同家主说这件事。
封徽铭永远记得那日——家主忧色深重,立即叫医堂长老过来,亲自看着长老给他查。之后又带他去秘地,让他借助神木之力调养。
“那你为何不动手?”宁怀衫又道。
“——”封徽铭脸上终于有
“还是说……在你眼里,当真就蠢得不可救药?连这点端倪都发现不?”
家主嘴唇微动。
这句话问出来时候,就连乌行雪他们都皱起眉。
从先前封徽铭反应来看,他确实知道自己身上有死气,但他们以为他只是觉察到古怪,或是隐约有所怀疑。
可现在听他这说,就好像……他不仅觉察到自己身上死气,还知晓换命阵法存在。
而他当时感动极……
“当年居然感动得手足无措,你知道吗!”封徽铭猛地拍地面,瞬间到封家家主面前,剑尖在冷石中拖出道深深沟壑。
家主眉心跳,断裂锁链猛地扬起来,每个断口都化作尖刃,直朝封徽铭捣去!
封徽铭也炸起身剑气,每道白芒都与尖刃死死相抵。
瞬间,飞星四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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