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长久居住在这种地方，于活人来说总归都是有损
。所以那位散修教
那些孩子
些生存之术。
算是亦父亦师。
这原本可以成为则传说、或是则佳话，在世间长久流传。
可惜没有。
那位散修长久呆在那种至凶至煞之处，受影响而不自知。有次修习时稍有不慎，在凶煞气冲撞之下走火入魔。
人间万事总是相对——既然有这
个坟冢聚集地方，便有相应守墓人。
能圈守住那种地方人，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本事。据说将洞府定在那里是位无家无派散修。
因为世间与他有牵连亲人都已故去，就埋在京观坟冢中，于是他停驻在那里，成京观守墓人。
那位散修在京观边界立座高塔，他就住在塔里。
塔顶悬着座古钟。
在“京观”，又是意料之外。
京观是后来才有名称，晚于落花台，比如今仙都又略早上几十年。
那并非座城、座山、或是片洲岛。京观曾经就是片不起眼荒野，在后来梦都边郊。
那片不起眼荒野之所以变得特殊、有名字，是因为曾经数百年断断续续战事。
那些战事中死数不清人，代又代，几乎能跨越个普通人好几世。
乌行雪背在身后手紧，倏地抬眼。
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，萧复暄将他不之问话听进去，正在回答-
你是从哪儿认出来？-
在人间见过你。
***
那之后，散修就像变个人，慢慢生出诸多可怕念头。渴求血肉、渴求昌盛，厌恶自己逐渐衰老肉驱。
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。
每日入夜，那位散修都会沿着京观走圈，若是无事，便会飞身踏上塔顶，敲响那枚钟。
曾经居住在京观附近人们，都听过那道声音——
钟声响起，代表今夜万事太平。
那位散修后来收留些无家可归孩子，能跟他块儿住在京观高塔孩子必定也有特殊之处——
他们生来就命格极凶极煞，刚好能与京观凶煞相抵，不至于早早夭亡。
那些死于战事尸首堆积如山，残肢混杂，血泥相融，在硝烟之后已经分不清谁是谁，更何况在那个年代里，大多都家破人亡到无人收尸。
于是那些无人收认尸首便被运到那处少有人经过荒野，用沙泥石块层层垒叠，砌筑座又座巨大坟冢。
每座坟冢里都有数以千百计亡人。
时间久，那片荒野便成专门堆积世间无名尸首地方，有个专门名字，叫做京观。
那大概是世间亡人最聚集地方，稍加被利用就是个至凶至煞漩涡。
“哪处人间？”乌行雪问。
萧复暄长眸眯下，似乎有些出神，片刻后道：“很久之前，在京观。”
乌行雪手指又慢慢松下来。
这答案既在意料之中，又在意料之外。
不是“落花台神木上”，这是意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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