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他听着那些传闻，总会同花照亭和花照台聊上几句，最终也都会下结论说：有悖天理人伦，不可为。
直到此刻，他才发现，当年
“不可为”说得太过轻巧
。
他也终于明白，为何封徽铭说到神木，
宁怀衫道：“也不知道眼下这个时候，那谁死没，大悲谷地底下有没有那座墓穴。若是没死，那……那你就去拦
拦。若是已经死，那底下也有墓穴，那你就去把那墓穴封得更严实点。”
医梧生听他说着，没吭声。
宁怀衫：“彻底断那人从墓穴里出来机会，你不就不会变成这样
？啊？”
宁怀衫说着，还摇头自叹道：“你看，你差点要过
命，还这给你出主意，大度成这样人真不多见。”
医梧生：“……”
当初年轻气盛时定打死也想不到，有天自己居然会同时跟上仙和邪魔并行，走在数百年前人间道上。
“你这几天赚大发。”宁怀衫在旁边说，“人家几辈子可能都碰不到事，你在这几天里碰完。你说，往这几百年前跑趟，你这口残魂会不会更能活？再延上几天？”
“你就不要取笑。”医梧生道。
“哪有取笑你！都能回到好几百年之前，还不是万事皆有可能？再说——”宁怀衫眼珠转，忽然抓住医梧生，悄悄传音道：“你变成这模样，追根究底，不就是因为大悲谷下那个谁？”
宁怀衫想想，继续传音出着馊主意：“你这样，们几个去封家，你别去。”
天宿应声：“好。”
依然响在他身体里。
乌行雪：“……”
他又开始怀疑某人是故意。
***
他拱拱手，很配合地表示钦佩和感谢。但表情却有瞬间出神。
宁怀衫说那些，确实诱人。
太诱人。
他自小入仙门，又爱听市井杂文，听过诸多关于“如何起死回生”、“重头来过”传闻，好像只要“人活在世、终有死”，就必然喜欢钻研这两个件事。
现在想来，那些传闻恐怕大半都有神木影子在里面，都是以那为根基。
医梧生：“……”
他怀疑这小子憋半天，就是为说这句。
医梧生没好气回道：“那去哪？”
宁怀衫脸“你是不是二百五”模样，道：“你去哪儿？你当然是去大悲谷啊！”
医梧生愣。
托传音福，去往封家这路，乌行雪直心不在焉。
宁怀衫话多嘴碎，在旁边叨叨个不停。他应得有搭没搭，似乎还提过嘴分灵。离开落花山市那刻，宁怀衫顺手往界碑山石上拍张符，打个印记。
“虽然方储时不时臭脸讨人嫌，但人好。”宁怀衫说，“非但不跟他计较，还给他留口信，免得真迷路下辈子都回不到照夜城。”
医梧生不太明白他们这种“帮人忙还要先骂人句”邪魔做派，只帮他把印记敲实。
敲完他又怔住，良久后摇头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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