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客弟子:“……他探。”
乌行雪想想,“唔”声:“所以说这多,是为好开口?”
待客弟子:“?”
乌行雪十分坦然地将袖子朝上提提,露出截手腕。
待客弟子看着他手腕,默然片刻,尴尬地从袖袋里掏出张带着“花”字金纹符纸。
“那天之后,咱们桃花洲三堂长老就变成四堂,加个刑堂。”待客弟子说。
“刑堂?做什?”乌行雪问。
“检查邪魔。”待客弟子解释道,“们所有弟子清早起床,第件事就是去刑堂报道,由刑堂长老探下魂。探魂符往手腕上贴,就能知晓是不是邪魔,有没有被附身。”
“每日?”乌行雪脸讶然。
“对,每日。”待客弟子又补充道:“早晚各回,晚上练完功课,也要去趟刑堂。尤其是当日负责在洲内巡查弟子,最是危险。”
“总之那天起,咱们桃花洲有很长段时间都不接待任何外来客,就是生怕再碰见这种事。”
待客弟子修为不深、年纪不大,乌行雪横行无忌时候,他恐怕尚未记事,但说起这些依然脸色煞白。可见这件往事阴影之深,几乎口口相传。
“当时受打击最深就是医梧生先生,还有咱们家主,毕竟惨遭毒手都是至亲。”待客弟子说,“医梧生先生悲痛欲绝,差点走火入魔。那之后身体就差许多。所谓医人者不自医吧,他每年都需要闭关段时间,调养生息,避免折在这修习之路上。”
“至于家主,他自己都说,那阵子他简直魔障。”
那几年花照亭疑心深重,看身边每个人都觉得有问题——桃花洲上上下下千余人,每个都有可能是邪魔附身。他们装作寻常无害模样,再伺机吞吃洲上人。
他讲那长往事,又做那多铺垫,确实是为这两张探魂符。
没办法,花家这种声名远播仙门都是要脸面、讲教养,无论如何不能失待客之礼。若是求医问药客人,上门就被拖去刑堂查番,传出去总归不好听。
只能用这种办法循循引导,让客人觉得自己被查下也无可厚非,甚至极有必要。
待客弟子将探魂符抖搂开,冲乌行雪行个礼:“冒犯。家主说,确实是无奈之举,还望多多包含。”
“应该。不过你
“……”
这阴影是够大。
乌行雪说:“那你们刑堂长老不容易,每日就这个动作从早干到晚。话本里这种人要揭竿起义,要走火入魔。”
待客弟子:“……”
乌行雪:“他最好自己也探探魂。”
花照亭住院子叫做剪花堂。
以往剪花堂有家主亲自带持剑弟子十二人,洒扫、杂事弟子众多。乌行雪那事之后,整个剪花堂直接清空。
所有弟子搬回弟子堂,谁都没能留下。
花照亭堂堂家主,就那样养成独居习惯,在剪花堂要做什,也都是亲力亲为。
这个习惯直延续至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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