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章惇
提，韩冈就坦然承认，有些出乎他
意料之外。
韩冈笑道，“有如今时势，才有今日坦言。”他看看章惇，“子厚你有话要说吧，你
在此，又何须忌讳？何不坦言。”
这些日子，韩冈
韩冈呵呵笑，“皇帝想办，就得去办，皇帝不想办，就得滚蛋。”
韩冈话中对皇帝毫无敬意，这是如今常例。只是仁宗皇帝有些特殊，毕竟还有好名声。
不过章惇和韩冈样，对那位以“仁”为庙号皇帝，都不是很看得上眼。
“皇帝，天下之大蠹。”章惇瞥眼看韩冈，“玉昆，这句话应该是从横渠书院传出来吧。”
“那是以前。以后皇帝只管奉祀天地，不再以天下奉人之欲，自然不能算是蠹虫
。”
中书侍郎兼刑部尚书平章事晏
门下侍郎兼工部尚书平章事章】
这是中枢公文签名格式，地位越高，签名越靠后，而且只签姓、不书名。
宰相章得象、晏殊，参政贾昌朝、范仲淹。刻在石碑上，正是庆历三年东府宰执名单。
韩冈指着最下章字：“这位是令族叔……”
现在党项人，则乖顺得如同家犬。党项诸部头人们看见韩冈，就差摇尾巴。倘若他们真有尾巴话，肯定摇得跟蒸汽机轮样飞快。
如果说给如今关西小孩子听，肯定想象不出每到秋冬，整个关西夕三惊日子。
“几十年马放南山，就连党项人都能为患中国。”韩冈讥讽地笑笑，对章惇说，“不过子厚你在福建，应该感觉不到吧。”
“杂赋翻两番，建州遍地匪患，怎
会感觉不到？”
军费飞涨，自然就只能盘剥百姓。内地流民遍地，盗贼伙跟着伙，官府清剿不及。遇上悍匪，甚至有州县官花钱免灾，用重礼请其骚扰隔壁州县去。这也算是上行下效。
章惇把惊讶压在心中，笑道，“玉昆你真是越来越敢说话。”
新帝将在议会中登基，而宰相也由大议会任命，两者议会下并立，从此不再统属。
韩冈宣扬理念和制度，要把皇权打压到底。这已经是高层共识。
只是直接把皇帝说成是蠹虫，还只是学术上激进观点。
没哪位高官会公然如此宣称。
看到章惇表情，韩冈就不说。
仁宗时宰相章得象，是章惇族叔。而章惇与章得象小妾事，如今依然常有人提起。加上章惇出身，直都是被人拿来攻击章惇武器。
韩冈划下范字，“庆历新政可惜。”
内忧外困，不免要改易旧规。在后有熙宁变法，在前有庆历新政。而主持庆历新政就是石碑上参知政事范仲淹。
章惇道，“如果当年新政成功，就不会有文正公变法。”
章惇和韩冈起摇头。
如今中国兵锋远及万里，震慑万邦局面，其难能可贵，是如今年轻人所无法体会。
日期之上是宰辅们签名：
【右谏议大夫、参知政事范
右谏议大夫、参知政事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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