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没让王舜臣起来,将手上信扬扬,“你可知道这封信上说什?”
王舜臣有些愣,莫名其妙怎能猜得到。摇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韩冈眼中戚色更浓,声音低沉:“王资政病得重。秋天时候也不知在哪里染疫气,肚腹上生毒疮。冬天好些,但过年时却又下转重,这个春天不知道能不能撑
可有谁知道,王舜臣都怕往韩冈家里去。自己做下蠢事,到三哥面前,少不要劈头盖脸地挨上顿训斥。
犹豫不定地步步挪出宫门,王舜臣带在身边伴当身旁,还站着两名身穿赤色元随袍服汉子,都是韩冈家人。
昨天还在东京城西八角镇上,韩冈就已经派人在等。直陪着自己到宫城,眼下想不去拜见韩冈都不可能。
见到等候目标终究还是出来,几人牵着马起迎上来。
王舜臣暗叹声,知道肯定跑不,干脆就认命。咬牙,凶悍之气充斥胸中。难道还能砍头不成,不过是顿训斥而已,怕个什!
叶涛脚步也快几分。
这几天,由于国子监中有人首告监中教授、直讲为人不正,收受学生馈赠,并以贿赂升不合格学子入上舍——三舍法已经在国子监中推行,两千多名学生分为外舍、内舍和上舍,要想升舍都必须参加考试,而升到上舍之后,就有机会直接授官,差点也能直接参加殿侍或是省试。
已经是相当于进士科举太学三舍升迁考试出贿案,结果当然是天子震怒,命御史台彻查。御史台穷究让每位在国子监中讲学*员都变得战战兢兢,他们无例外,都是收过学生礼物。
但叶涛觉得很委屈,他边走还边抱怨:“不过收点瓷器、竹簟和茶纸而已,就是夫子也是要收束脩。”
“正如致远所言。即有师徒之份,往来便是人情。怎能以赃论处!?”沈铢咬着牙,“这哪里是不通人情,实在是御史台想弹劾人想疯。”
上马,跟着韩家家丁路来到韩府。
从门口司阍到院中奔走家仆,见到王舜臣,都上前行礼问安。韩冈和王舜臣以兄弟相称,在韩家,王舜臣也能当半个主人。
王舜臣却也不敢多耽搁,穿过还在整修之中几进院落,被领着路来到位于后花园中书房里。
韩冈正在书房中,读着手中封信,双眉紧锁,眼中也有几分凄然。
“小弟拜见三哥。”王舜臣进书房,就跪下来磕头,砰砰地就磕几个响头。
……
王舜臣好不容易摆脱几个同僚。
尽管他现在被夺官身,但人人都知道他靠山得,只要这阵风声过去,随时都能够起复。
而且跟他兄弟相称韩冈,日后前途不可限量,过两年随口在天子面前提句,官复原职也是等闲。
所以王舜臣,人人都想来个“雪中送炭”,以便跟王舜臣背后韩冈、王韶和章惇拉上关系。抱着这几条大腿,日后飞黄腾达也不再是梦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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