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眼书院内外,满眼都是雪光。
年前这场大雪,挡住种建中回乡道路。
雪橇车能压在雪地上不陷下去,但拉车马却做不到。步个坑地慢慢向前走,本来能来得及在除夕之前赶回京兆府老宅,眼下却不得
“打赌吧?”
几个学生脸色都变,脸上笑都没,个个变得吞吞吐吐起来。
书院中自有规条,除射柳、投壶这样合乎儒家礼仪赌赛,其余赌博概禁止。如今几人明知故犯,又被山长苏昞捉个正着,顿责罚肯定就免不。
苏昞却笑起来:“今天是新年,是要为师下不为例,还是以贯之?”
几名学生这下犹豫起来。下不为例,这件事就算揭过;以贯之,可就是逃不脱责罚。
大年夜横渠书院,还有弟子逗留其间。
关中交通不算方便,留居在书院中过年学生还有三四十人之多。也都是家境贫寒学生,如同当年韩冈,没钱回乡,其中有些人甚至连束脩都给不起。
幸好横渠书院名下田地今年丰收,田租充裕,加上来自四方捐赠,也支撑得起这些学生日常食宿。
顿丰盛年夜饭吃完,苏昞在院中走圈消食,回来后就看见还有几个学生聚在起,人端坐在椅上,人则用手指点着他额头。旁边人围着笑,而坐在椅上那位不知为何脸涨得通红。
“这是在做什?”苏昞走过去。
还是那名指着同学脑门学生站出来,向苏昞躬身道:“先生,此事因张营而起,甘领责罚。不过诸兄乃是受张营牵连,唯愿先生罪责止吾人。”
张营出来请罪,其他几名学生立刻争先恐后,“先生,此事不是景前人之过,学生皆有份!”
几个弟子争相请罪,苏昞时心情大好,笑道:“既然你们知错,也不需重罚,抄经书好。纸墨自己去领,将五经都抄写通下来,上元节前要完成。”
学生们连忙恭声应诺。抄书对他们来说不是什大不,自家读书全都是亲笔抄写而来。墨和纸又不便宜,许多好书都抄不起。苏昞这是明着责罚,暗地里帮忙呢。
种建中走在雪地中,脚下雪吱呀作响。
几名学生连忙站成排,坐着也站起来,看起来慌慌张张。用根手指抵着人额头那位低头回话:“回先生话,学生几个今日看《桂窗丛谈》,上有重心篇,说不少道理。学生愚钝,只看文字难以领会,现在只是准备试验下。”
苏昞闻言笑,韩冈新书他都翻遍,那篇也看。上面说东西确很有趣。虽然是日常所见,甚至是每个人无意识都在做,可偏偏几千年下来,没有人真正能说出其中缘由。
“试验结果怎样?”苏炳问道。
那名学生恭恭敬敬:“书中果然是说没错。坐在椅子上,身子不前移,不将重心移到脚上,除非能用手支撑,否则就必定站不起来。”
其他几名学生起配合着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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