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要他能做到!”听到兄长对韩冈所作所为推测,吕大临毫不动摇,“在经义上,他还差得远!”
“日渐日新,以韩冈之材,难道还不能学吗?!”吕大钧质问道:“韩冈不及而立。至少有三十年,甚至四十年、五十年时间,去补充,去完善,最后去宣讲他气学。
吕大钧点点头:“所以韩冈等十年,直到在广西发现牛痘,才命人去验证。功效确凿无疑之后,方才公诸于世。那愚兄再问与叔你……”
“二哥!”吕大临直接打断吕大钧问话,“换做是小弟,当是发现不牛痘之事,不用谈什公诸于世!小弟论才论能,确都不如韩冈,这点,小弟无意否认!”
“只是向道之心绝不输人?”吕大钧轻声笑,就像吕大临知道他想问什样,他也知道自己兄弟想说什。吕大钧收起笑容,正色问道,“那韩冈是为什才将人痘和牛痘之术说得那明白?只说牛痘难道不是可以免去结怨天子危殆?而且韩冈运气还不好,直接撞上七皇子建国公因痘疮而死。换做是与叔你,会说得这明白吗?”
随着吕大钧问题,院中陷入沉寂,只有身后酒宴正是热火朝天大厅,传来阵阵荒腔走板小调,端着酒菜仆役从门中鱼贯而入,而捧着空菜碟和酒壶仆人则鱼贯而出。
吕大钧皱着眉向身后看眼,拉着兄弟往僻静地方走去。吕大临沉默随着吕大钧步伐,久久不能回答。
吕大钧也不等吕大临回答,他边走边说:“有望宰执,却近乎于放弃未来晋身两府机会,宁可开罪天子,也要推广他大道。韩冈向道之心,不比与叔你稍差!”
“二哥此言差矣!”吕大临绝不会承认自己跟韩冈有哪里相似,站定:“小弟自知学问浅薄,如今乃是求道,而韩冈则是要将自己旁门之术,直接标榜为大道、正道!”他声音因愤怒而大起来,“韩冈之学,只得偏。他笔记,二哥你不是也看过吗,里面有几句涉及经义?!”
韩冈前些日子遣人将他新书《桂窗丛谈》送到横渠书院苏昞处,书院中学子当时是人人传抄。个月时间,虽不能说在关中士林传扬开,但以吕大钧身份,手上拿到份抄本却不足为奇。
吕大钧知道,吕大临手中也有份抄本。他瞥弟弟眼,无月朔日,只有黯淡灯光,看不出吕大临脸上表情。
“见过人家盖屋建宅吗?”此时两人已经站在院墙边,吕大钧指着丈高墙壁,“总是先要将地面给夯实,然后才会立柱架梁、砌砖夯土。数丈高楼阁,都是从地基开始。韩冈也是般。他从身边事说起,螟蛉义子谬误、浮力原理、彩虹真相,乃至牛痘发现,点滴都是围绕着‘格物致知’四个字而来。看着不涉大道,可都是在为他学术夯筑地基,等到有天,韩冈正式开始涉及天人大道,那便是水到渠成,无物再可阻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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