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公著很会扫
“辽宣宗?”
韩冈疑惑声音并不大,可同样处在兴奋中王珪耳朵似乎比日常灵敏十倍,立刻在旁解释:“就是追赠辽主庙号。”
随着耶律洪基死因起传来是耶律阿果登基消息,改名延禧。大行皇帝庙号宣宗,谥仁圣大孝文皇帝。
“以故辽主治国功罪,自是当不起个‘宣’字,但既然耶律乙辛既然受所谓遗诏,当然得给故辽主个上佳庙号。”
“坠自百仞高空,还来得及下遗诏?”
韩冈自随着童贯两名内侍走进宫中之后,就感觉到周围有着股说不出怪异气氛。路上成围观对象,就是他献上牛痘后,第次进宫,也没有说像今天这般受到众人瞩目。
童贯在前面侧身引路,仗着跟韩冈有交情,笑道:“龙图运筹帷幄,远隔万里毙虏酋,宫里面可是没人不吃惊。”
“那日后有人因飞船而亡,岂不都是罪过?”
“两件事不样啊……而且几十条人命换个大辽皇帝,怎都值得,这可是禁军百万兵马都做不到事。”童贯奉承着韩冈。但看到韩冈没有任何得色和笑意眼睛,他就笑不出来。干咳两声,老老实实地回头在前面引路。
在通名声中,韩冈踏进崇政殿。
听到韩冈这问,赵顼哼声:“据称辽宣宗弥留之际,留下遗诏,命魏王、太师、北院枢密使耶律乙辛辅政,处分军国重事。故而耶律延禧,晋封耶律乙辛为郑王,太师兼太傅,尚书令,赐铁券几杖,入朝不拜,上殿不趋。”
这已经不仅仅是权臣这简单,耶律乙辛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。过些日子,恐怕就是加九锡也说不定。
当然,辽宣宗不是病死,而是比坠马而亡更为无稽坠天而亡,接下来辽国就肯定少不内乱——是百分之百,而不是之前八九成。
“说不定辽国内乱,两边打到最后,还会有方求到朕头上!”赵顼嘴角翘起,想起儿皇帝石敬瑭。
“陛下!”枢密使吕公著站出来,“澶渊之盟誓书犹在,宋辽乃兄弟之国,至今未改。今日陛下殿上之言,可能传到宫外?!”
殿中几位宰执投过来眼神,倒是没有什变化,这让韩冈松口气。但赵顼则是掩饰不住心中兴奋。
待韩冈拜后起身,已经耐不住性子赵顼长声而笑:“韩卿,可听说辽主因何而亡?通于天,绝于地,可都是韩卿功劳!”
尚书中“绝地天通”词,竟然是做这等解释,耶律洪基可算是贻笑后世。王珪立刻就凑趣地笑起来,但韩冈没笑。
“此事臣岂敢居功。”韩冈躬身,“汉质帝夭亡,事在梁冀,不在做肉饼御厨。”
韩冈比喻有趣,赵顼呵呵笑两声,“韩卿说得也是,虽说少不韩卿份,终究还是耶律乙辛功劳。但也是辽宣宗失察之故。家父子都亡命于此贼手中,现在连孙子都成耶律乙辛掌中傀儡……用人之误,至于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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