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错。你说说外面怎传韩冈。”
“外面都说小韩学士是得孙真人真传,制产钳,种痘苗,救治天下小儿;还有说小韩学士是药师王佛座下弟子,又受观世音菩萨托付,出世抚保小儿。现在外面有人从转运司衙门里弄来小韩学士签押,说是烧成灰之后,和水服,能安胎。”
咳,富绍庭突然咳嗽起来,拳头抵着嘴,掩饰自己笑意。
富弼没有笑,挥挥手让富笃下去。
“你笑世人,韩冈笑你。你们都给韩冈糊弄。”富弼因老迈而浑浊双眼,是看透世情锐利老辣,“如果从来没有读过《浮力追源》,对飞船飞天道理全然不知,突然看到艘飞船载人在天上,你会怎想?”
“天子最怕什?帝统有失,皇嗣不继。”富弼端坐着,自问自答,“就只剩个儿子,天子还能得罪发明产钳和种痘韩冈?”
“韩冈难道事先算到建国公会出事?”富绍庭从他父亲话中深思下去,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,脊背有些发冷,“时间上也太巧。”
“谁知道呢?”富弼摇摇头,道:“不过七个里面剩两个与七个里面剩个有区别吗?”
富绍庭抿抿嘴。确没有大区别。从个甲子以来,皇宫中历史来看,加起来才三周岁两位皇子,长成人几率,与位皇子是样高,也可以说是样低,反正都是零。
“没能及时赶上救治建国公,天子恨韩冈是人之常情,虽没道理,却是免不事。但他他还要谢韩冈,让均国公不用担心痘疮。否则光是痘疮,就很可能让两个皇子都夭亡。”富弼,“不靠韩冈,基本上个都很难养活。但依靠韩冈,多半还能保全人。”
富绍庭哑然,不用说,肯定是往神仙妖魔上靠。
“韩冈如果不将飞船、种痘说通说透,朝堂上没他站位子。换个手法,就是太平道、弥勒教,能骗下不知多少愚夫愚妇,士人也会为他所欺,午门外把刀少不他。但韩冈将原理说,再跟儒门扯上关联,所有士大夫都觉得平常——只要多看多想,就是凡事多格格,其实自己也能想得通。”富弼垂下来银须,掩住嘴角讽刺,“士人多自傲,慢公卿、傲王侯,看到韩冈能做到,多半会觉得也行,是也不是?”
富绍庭脸红下,他是洛阳城中最早得到显微镜中
“种痘已经出来,要韩冈还有什用?”
“过河拆桥?”富弼嗤笑声,“韩冈拿出产钳时候,没人知道他会种痘。韩冈拿出种痘之后,你能保证韩冈没有其他更为高明医术?你说只剩名皇子天子,会不会使性子去赌?……告诉你,怎都不会赌,连逼问都不敢。”
“那可是天子啊。”富绍庭咕哝着。
“天子?……富笃!”富弼突然冲外面叫声,将服侍他老管家叫进来,“早上问你话,你再跟大郎说遍。”
富家老管家问道:“就是小韩学士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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