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来也有心跟韩冈结交番。韩冈为打通襄汉漕运,扩建襄州港口时,没少请动黄庸。黄庸在其中尽心尽力,花不少功夫——当然,这也是因为襄汉漕渠是通天缘故,否则黄庸就算不找理由将自己摘出去,也不至于那般殷勤。
韩冈派人在新港周围清理滩涂,焚烧芦苇荡,襄州州衙连句质问都没有。闹得外面笑话,说州衙里面不见知州,只见两个通判。听到这传言之后,黄庸倒是跟韩冈冷淡下来,对于名望州知州来说,韩冈大腿还不够粗,抱上去没好处同时,还要承受同僚攻击。
监司官和亲民官由于工作缘故,不可能和睦相处。钱粮上纷争使转运司跟地方军州如同乌眼鸡般互相看不顺眼,这样情况,以转运司治所最为严重。
在襄州城中,自然也不会例外。两边*员虽算不上针锋相对,但也是泾渭分明,两家官吏甚至连日常去酒馆、青楼,都是不样,尽量不碰面。
所以苦州衙中干低品选人,他们日常考绩不
药王弟子,就算种痘神医不干韩冈事,自己又抢在头里将种痘法献上去,只要韩冈说句这是他功劳,就没人会相信自己。
何况整件事怎看都是韩冈弄出来,自己傻乎乎地凑上去,是给人搭架子在自家头顶上耍百戏吗?黄庸权当自己不知道!
可黄夫人却不甘心这好机缘从眼前飞掉:“老爷,你也不想想。小韩学士跟唐州沈知州好得跟亲兄弟般。沈知州犯事,本来是要贬到南方,是小韩学士说服天子,才定唐州。沈知州家里有事,他长子被赶出家门,还是小韩学士把人接到身边来安顿。”
沈括和韩冈关系,虽然世间有所流传,但毕竟传得不广,黄庸也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点,却没想到浑家竟然全听说,“韩冈要沈存中帮他整治襄汉漕渠,所以才会帮沈存中把。”
“当真是这样?”黄夫人反问,“如果没有沈知州,方城山轨道难道就修不起来?怎听说主持工役是被小韩学士征辟李运使次子,主管发运则是小韩学士门下出身幕僚,就没见沈存中出多少力气。”
黄庸张张口,却没话可说。
见黄庸时回答不,黄夫人将得意小心地藏起,郑重地规劝道:“老爷你想想,韩冈和沈括这亲近关系,为何他却没有将李神医放在唐州,而是放在襄州?这个,当是沈知州声名有瑕,另个就是怕方子在报功之前被人偷去,所以要放在身边近处才能放心得下。”
黄庸摇着头:“说这多,又有何用?难道还要为夫求上门不成?”
“求上门又如何,人情往来总是少不。何况知州帮忙,韩冈总不便拒绝。”黄夫人好声好气地劝着:“老爷,这功劳不能让给人。与其等之后天子下诏,还不如趁机早点与韩冈联手,帮他在襄州之中将事情做好开头,也好附骥尾面见天子。”
黄庸板着脸,不肯松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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