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家可是感激道士,”王旖剪水双瞳望着韩冈,“若是没有道士,奴家可是遇不上官人。”
韩冈老脸红,他排斥佛道,却把自己虚构救命恩人给说进去。不过这也算不上什,“为夫说是那些只顾炼丹药道士,生生浪费多少好东西。”
韩冈将手上文稿理理,笑声,“诗三百,先圣只是编修而已,也不是没错。”
王旖抬起头,带着笑:“官人,你当真挖过土蜂窝?”
蜾蠃俗称土蜂,韩冈点点头:“蚂蚁窝都挖过,何论土蜂?”
“那是小时候事,也不是为夫人,是两位兄长带着出去玩。听说蜾蠃,也就是土蜂收螟蛉为义子故事,就想知道到底是怎念七七四十九遍‘像、像’,就口气连挖几十个土蜂巢。却发现里面可不止是有螟蛉,尺蠖、蟋蟀之类虫子都有,而且全都是活,上面还有更细小虫子口口啃着。后来为夫就仔细观察过,发现这些虫子都是被土蜂捉来,先用尾上针扎上记,然后才丢进窝里。虫子被蜇针后,就如喝华佗麻沸散,不能动弹,却是鲜活。土蜂幼虫从卵中孵化出来后,就能有鲜肉吃,不至于因时间而腐坏。”
韩冈说得活灵活现,这些话在他笔记中也都写出来,名人轶事也是世人喜欢看,编下也不是多麻烦。
“这也是格物致知?想不到官人小时候就能暗合圣人之道。不得啊……”
“去其伪,查其真,这就是格物,只是小时候不知道罢。圣人说道理,本就是在寻常处,哪有艰深难懂?只是不易学而已。”韩冈向妻子说道,“其实这也不是为夫第个发现,梁时山中宰相【陶弘景】很早就在书中写明。”
“官人让人造水银镜,也是从陶通明【陶弘景字通明】书上得到启发吧?”
“不只是他,提到汞能融金化物有很多书,知道也有很多人。方面,汞能融金、融银,鎏金鎏银都是用汞——汞这字,可拆为工和水。水,是指其常温为液体,而这个工,个合其音,就是指其可用于工匠之用——其实是部分得自于道人,部分得自于匠人。只是匠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而道人则是故弄玄虚,用些模棱两可含含糊糊话语,来招摇撞骗。”
韩冈还是贯地看不起释老两家,视其为外道。王旖抿嘴笑,听着韩冈毫不客气地说着道家不是,“这些道人,心意地去炼丹,竟没有个想到有用于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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