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冈平平淡淡地点点头,也不提这件事。他虽然身在襄州,但耳目还留在唐州,总不会对闹得这大事情毫不知情。
自家私事,闹得远近皆知,沈括免不有些尴尬。静静地陪着韩冈走段路,才忽然指着前面排楼阁——那是唐州城中驿馆,“新近就任信阳军范尧夫刚刚到唐州,正在驿馆之中,不知玉昆你见与不见?”
“存中兄是说笑吧,去信阳军怎可能会走到唐州来?难道范尧夫迷路不成?”韩冈虽是这般说,但也明白沈括就是说笑,也不会拿着毫不相干范纯仁来开玩笑。
可范纯仁要想上任,从颖昌府【今许昌】直接南下就行,经过蔡州就是信阳军,这条路几乎就是向南直路,有必要走唐邓,多绕个几百……不对,韩冈摇摇头,这千里都有。
韩冈想不明白,到底有什事情,值得范纯仁绕这远路?
几日,桥下洪水滔滔,而桥上照样是车轮滚滚,点也没有受到影响。这是李诫功劳啊……”
韩冈听着沈括介绍,满意地点着头。唐州紧邻襄州,,bao雨山洪消息早就收到。当时韩冈还提着份心,现在看来,还是多虑。
经受住考验当然不是当初韩冈与李诫说定石拱桥。从山里采石,再运来修起,就算只是数丈跨度小桥,以此时工程技术水平,也要年半载时间。
轨道对于襄汉漕运来说,本来就是暂时性替代品,最终还是要修建水道,让船只可以从襄阳直抵京城。在韩冈计划中,也只是让轨道从矿山和码头进入道路交通范畴,同时尽快打通襄汉漕运。
所以最后还是决定使用木质结构桥梁。李诫带着几名大工匠绞尽脑汁地去设计,最后造出来木桥,虽然是拱桥形制,但桥面坡度足够平缓,比起汴河上常见高拱如虹虹桥,更适合有轨马车通行。
两座新建木拱桥通过洪水考验,而这段时间每日都有大量原材料从桥上通过,最重几乎达到三万斤有轨马车,木质桥梁也承受下来。日后改运纲粮,也就没什好担心。
韩冈听沈括说着前些日子山洪,起往城中去。
进城,韩冈突然想起什:“对,襄州港口正要扩建,漕司也需派人去配合州中。只是韩冈身边人手不足,不知存中兄可有何推荐。”不待沈括提名,韩冈跟着道,“存中兄家学渊源,想必博毅治事之材也是极好。”
沈括脸上有些尴尬,他长子博毅,前些日子被张氏找个借口赶出家门,不得已安排在府外居住,时不时地还送些钱过去。但这件事给张氏知道后就是不依不饶,当着儿女面大骂沈括。
韩冈眼下指名长子博毅作为他幕僚去襄州,肯定是知道此事后,帮他个忙。就在马上向韩冈行礼,却不再多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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