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昆,襄汉漕渠这大事,你可是放得开手!”沈括笑着抱怨,“在这栈桥上等着你到没什,隔几日就要帮你跑次方城县,可是马都跑瘦。”
“能者多劳。”韩冈笑笑,又疑惑地问道,“方城山中轨道,按部就班而已,又无大事,存中兄怎数日去方城?”
“山洪难道不是大事?”沈括反问。
“难道是坏堤坝,还是毁道路?”韩冈随口问着。其实看到沈括脸上表情就清楚,要是当真发生这等情况,沈括不会这般轻松。
“七天前,唐州,bao雨下两日,方城山山洪直泄而下。方城垭口中溪水,bao涨,差点就淹上堤坝,幸好两座木桥修得坚固,在水中纹丝不动。雨停后
月中旬,京畿河道就要上冻。三十天到四十天时间,能运送多少纲粮入京,就决定这次能收到多少功劳。襄州眼下纲粮有百十万石,这是定例要送到扬州走汴河。但等到秋天完税之后,还将有六十万石入库。旧年也是同样要运去扬州,等明年开春汴河漕运重启之后,并送入京中。今年就不样,有襄汉漕运。能通过襄汉漕运从这六十万石里面送多少入京,就看你本事。”
韩冈是将今年漕运发送工作交给方兴全盘处置,方兴明白机会难得:“龙图放心,下官定竭尽全力。”
韩冈点点头,“这件事交给你也就放心。办得好话,明年荐你入襄汉发运司,也便是顺理成章。”
方兴用力地点头,脸上带着兴奋和期盼。像他这样没有个进士出身*员,想要从选人转官已经千难万难,再想从京官晋身朝官,那就更难。别说是韩冈幕僚,就是宰相幕僚,都少有机会能转官。已经三十多岁快四十岁人,造青云机会就在眼前,哪里可能会放过?
知道方兴不可能会懈怠,韩冈也就不会费口舌。辅佐他韩冈开通襄汉漕渠这份功劳,足够方兴晋身朝官行列。为主持襄汉漕运,朝廷肯定要成立个新发运司衙门,方兴虽然远不够资格担任发运使——沈括肯定够资格,就不知道他愿意还是不愿意——但新晋朝官充任发运判官,只要加个权发遣前缀,也能勉强够得上。
韩冈望着舷窗外粼粼水光,“襄汉漕运通,荆湖、京西户口自当日渐增多,两广借此也能与中原联系得更加紧密。看着只是条补充汴河水运漕渠而已,但实际上,却事关天下百年大计,不得不慎重。”
韩冈眼光之长远,早已将方兴慑服,他很郑重地再次行礼:“下官明白,定会慎重小心,尽心尽力。”
在船舱中没有热多久,韩冈所乘官船便到唐州城外码头上,事前得到通报,沈括已经出城来迎接,正站在栈桥上。
“劳烦存中兄久候。”
韩冈下船便上前行礼,起拜,却对沈括脸上新伤视而不见。想来沈括也是希望所有人都不去关注他家后院葡萄架子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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