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安明看看那只可怜兔子,又看看比自己矮有个头弓手,心中满是畏惧。
新任环庆路都监,到任后只花两个月,就将庆州北端横山蕃部全数收服,甚至还干脆当地灭掉两个据说是对庆州号令阳奉阴违,与山北党项人暗通款曲,打算做个合格墙头草部族。
天知道这位王都监是怎知道那两个部族心怀叵则,慕安明也不知道王都监是怎看出来。
说起来这几十年横山蕃部没少跟党项人起杀进汉人地界中。如今汉人势大,横山脚下各家蕃部不得已投靠过去,然真心给他们做狗还没几家——抢钱抢粮抢女人,只要跟着党项人跑个腿冒点风险就能尽情享用,过去好日子跟着汉人可过不上——说到居心叵测,又是哪家能例外?或许是抓到哪个是哪个。
但不管是究竟怎样从几十家部族中挑出这两家,眼下结果很明显,现在定边城里王都监只要出来转圈,沿途各家部族都得出来小心侍
夏日横山深处,有青山、有流水、有鸟兽。森森草木、潺潺山涧、悠悠鸟鸣,还有有别于山外清凉和风。
如果是内地,比如是京畿或是江南,如此秀美山岭,决少不文人墨客遗留下来痕迹。或是题字题诗,或是建在风景佳处亭台楼阁,或许还有着几处用来避暑别墅。
但浸透血液宋夏边界,正常人都不会将这片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土地,当作避暑场所。就是突然喧闹起来今天,也不是为于此避暑纳凉,而是数百健儿跨马持弓游猎。不过在过去几十年里,但凡大规模游猎,其目标永远都是两条腿直立行走猎物,少有瞄准山林中鸟兽。
这日射猎参与者人数众多,有红袍锦衣汉家军士、也有金环辫发蕃人,但他们都只是围观者,张弓则只有位。
个矮体壮,满面虬髯,对持弓手腕如同铁铸,轻快地扯动着弓力过百斤长弓,呼吸之间便是数支飞出,却是毫不费力模样。
离弦长箭在虚空中如同珠链,瞄着同个目标飞向前方。令人瞠目结舌箭术,其箭矢落处,却只是只不幸从洞中蹿出来灰色野兔。
能在山岭间灵活奔行猎物,于箭矢落下时并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,箭便被带走性命,但接下来箭矢,依然穿透灰色皮毛。
弓弦声连绵不停,每箭落下都能将灰兔带飞出老远,但下箭却总能精准地命中飞出去目标。
这根本就不是狩猎,仅仅是弓手单纯在发泄多余精力而已。这两天游猎过程中,几乎每只不幸撞到箭镞前野兽,都会在密如雨丝飞矢下被射成摊碎肉。
远远近近围在他周围人们,个个紧闭着嘴,看着弓手表演着自己冠绝全军连珠箭技。而张弓射箭那人则是毫不在意,哼着流传在军中粗俗歌谣,箭箭地射出去,完全没有让同伴们起参与到射猎活动中来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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