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笑笑,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。她这位孙子,坐在大庆殿中御榻上时,已经越来越老练成熟,不复当年青稚。就像他过去坚持新法样,如今他对朝政处置依然是全凭本心。眼下也就是跟自己个想法才会如此畅快地点头受教,换做是其他事,不是阳奉阴违,就是婉言拒绝,甚至是忿而争辩。
在王安石之后,再也没有能左右天子朝臣,并不是件坏事,曹氏也算是能放下点心,在宫中好好地休息番。
定下,而在他远离洛阳之后,文彦博乃至他继承者,更是得配合韩冈工作,否则就是名声上大问题。
“韩冈心术难测,还是放在京城之外十几年,好好看清楚他这个人。”方才就是曹氏提起有关韩冈话题,眼下则是更进步地提醒赵顼,“不要太早让他入京,更不能让他过早晋身两府。”
韩冈并非纯臣。对于这点,赵顼并不感到讶异。
能在千万人中成为为数寥寥进士,能在几万名*员组成官场中熬出头大臣,当然不会有只知忠心事上、不知阴谋诡计愚直臣子。而韩冈更是朝臣中佼佼者,哪有输人道理。
“娘娘放心,儿臣明白。”赵顼恭声说着。心里却在想着,韩冈若是在襄汉漕渠上立功,日后再安排他去河北,将黄河大堤给休整番。无论如何,这次,赵顼都不会将韩冈太早纳入京中。
韩冈直以来,都是才干智术而著称于世,他当然不简单。如果放在朝堂之中,恐怕不论是什位置,都能交出份让人不得不惊叹答卷。只要与朝中其他臣子做下对比,就能逼得赵顼不得不提拔于他。甚至短时间内,就连通向两府道路都能为他而打开。以韩冈年纪和才干来说,旦身登两府,日后权倾朝野,甚至能远胜韩琦。
不过将他放在京城之外,让他不断地在各路各州间调动,既不会浪费他才能,也能压得下他声望。让他攒个二十年名望再入京城,日后如同其岳父般为国出力,流传到后世,说起来也算是桩美谈。
曹氏抬头,已经昏花双眼,看着成熟起来赵顼。要不是因为这名孙儿居中转圜,当年真想与那个不孝子拼个鱼死网破。不过当年些许纷争早已成为陈年旧事,曹氏也都抛到脑后,现在她所关心,只有大宋江山。
“也是老身多说,看来官家已是早有定见。”
赵顼腰弯下来:“儿臣年轻识浅,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娘娘提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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