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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阳现在风平浪静。
韩冈和文彦博之前番纷争,在韩冈退让之下,似乎是平息下来。加上韩冈南下退避,看起来京西路是没有问题,更不会影响到赵顼始终记挂在心上襄汉漕渠。
只是赵顼依然觉得文彦博心胸狭隘是整件事祸源,但也有为韩冈心机而感到惊讶。赵顼也不是蠢人,童贯回来之后,尽管赵顼只听他复述干细节,但赵顼却能看得出来,韩冈在受辱之后举动,是这位年轻都转运使不见血却依然狠辣报复。
“真不简单啊。”
之弟,章恺还是比较清楚如今朝堂上局面,还有他兄长所站立位置。
“不至于。虽说蔡确往往受人之命,但吕惠卿还不至于用这等手法来陷害为兄。”章惇摇摇头,沉声道:“他没空!”
吕惠卿如今正紧锣密鼓地筹备手实法,打算仿效当年王安石,通过推行新政策,从而乘势扩大自己权力范围。这样情况下,吕惠卿可不会节外生枝,暗地里来黑章惇手。章惇能进政事堂几率太小,而用这等策略,也只是王韶倒霉,章惇不过是坏些名声罢。而眼下要是与章惇再闹翻,吕惠卿还有几个人能作为他助手?他现在目标可是王珪。
面对吕惠卿这些日子来咄咄逼人,作为东府之长王珪则什也没做,每天上朝都是对天子吩咐唯唯诺诺,不断地重复着“取圣旨”、“领圣旨”、“已得圣旨”这三句话,完全没有自己想法。不过当个月宰相,就已经落下个“三旨相公”雅号。
在政事堂中只剩这样个宰相时候,不论换做是谁来做参知政事,都会忍不住设法取得更大权力,吕惠卿自然也是无暇分心于他事。
赵顼想着。文彦博三朝元老,点错处就给韩冈抓到。而韩冈反击,完全是借势压人,让文彦博空有权势和人脉,却拿他无能为力。
且除声名之外,眼下文彦博也已经为儿子文及甫事涉干请事,上书请罪。不论文及甫最后怎判,文彦博也只有请辞条路可走。而韩冈,则是带着洛阳城中博来好名声,施施然南下襄阳。看他样子,似乎就是想在襄阳将京西路漕司治所给
不过吕惠卿准备使用手段却让章惇觉得并不合适。只是眼下政局,让章惇无法将自己想法说出来,他还没做好在新党中另立山头准备。加上蔡确背后刀,使得章惇眼下只能保持着沉默,远离政事堂中池浑水。
章惇头疼得要命,眼下局势越来越让人看不懂。推开窗户,初夏夜风便涌进来。章惇从崇仁坊中望向皇城位置,夜色下皇城城墙,映衬着墙头上排暗弱灯光,显得分外幽暗迷茫。
做十年皇帝,赵顼心思越发得幽深起来,越来越让人看不透。就像是夜色下皇城,明明是看得见,但仔细瞧过去,细节之处却是片模糊。
天子到底想要做什?
没人能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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