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要受戒做居士?”刘几不以为然,喝口茶后问道,“听说彦国明日意欲往坟寺剃度僧?”
“确有此事……伯寿你身子懒怠在家,耳朵倒是到处跑。”富弼笑说句,又道:“此人言谈可喜,礼佛甚诚,只是贫不能具度牒,故而顺水送他程。”
“好个顺水送人程。”刘几笑起来,“不过彦国你坏几个,才度得个,世尊前不能论功啊。”
富弼有些疑惑:“此话何从说起?”
“是刘贡父【刘攽】前日在偃师说,是指你去年度得那个和尚。刘贡父说彦国你‘每与僧语,往往奖誉过当,其人恃此傲慢,反以致祸,攽目击数人矣,岂非坏乎?’”
—他在洛阳亲朋故旧数千,若是开门见客,从早至晚都不得清闲,同时他脚确直有病;另外个原因,乃是府漕之争吸引太多人注意力,让富家门庭也变得清净点。
不过富弼今日清净并没有太久,只过片刻,就有人来报:“刘秘监来访。”
“刘伯寿可是好阵子没来,快请!”富弼说着就起身,在老仆搀扶下降阶相迎。
富弼也不是所有客人都不见,干耆老,包括刚刚过世邵雍,都是经常走动。富弼崇佛,洛阳几位高僧大德也是常来往,刘几刘伯寿也是其中之。
刘几官位虽不算高,但刘氏乃是传承数百年世家,从北齐直延续到今,代代有人出仕,且世牒具存,不是吹嘘出来,在洛阳城中声望不低。
“刘贡父总是口舌上不饶人。”富弼不快地皱下眉,转又笑道:“方外之士,无碍世人,坏也就坏。若是换做亲民官,那又当如何?”
“这话说好,只是佛祖不爱听。”刘几拍拍手,凑近点,“不知彦国你觉得如今府漕两家之事,是好还是坏。”
“……文宽夫如何说?”富弼反问。
“还没去问过。”刘几顿顿,摇头笑笑,“恐也不当问啊。”
在庭中富弼与之对行礼,起回到厅中坐下。等下人奉上茶汤和菓子,富弼就有:“伯寿有半年多没上门。”
“冬天畏寒,不喜出门,开春又生懒病,这两日方才病愈。”年纪都大,说话也没顾忌,刘几内外张望下:“彦国生辰将至,怎你这还政堂中也不见多少喜庆?”
“并非是逢九逢十正经日子,也不准备大事操办。有事也是小儿辈忙着,这里倒是清闲。”
刘几瞅瞅富弼身上袭没有花样素色直裰,“清闲是清闲,也是越发清俭。”
富弼微微笑:“只为惜福之故。如今连荤腥也少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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