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隋唐长安,自古雄阔无如此城,可隋唐三百年,长安又被攻破多少次。被敌军打到国都之下,基本上就是日暮途穷,想守也守不住。”韩冈摇头,“这种想法根本就大错特错。御敌于国门之外已经是错,更何况御敌于都门之外?”
方兴诧异:“为何说御敌于国门之外都是错?”
“贼众,则以策分之;贼强,则驱夷攻之。弭祸于将生,削敌于无形,此乃不战而胜之法。等到蛮夷兴起时再来布重兵守着边陲,便已经是亡羊补牢。”
韩冈番话不过是寻常道理,但从他这位南征北战多年、靠着军功上来*员嘴里,却有莫大说服力。
方兴沉吟着,缓缓地点头。
个要往宰执路上走人,身上没背过跟自己等身高弹章?能收到这样待遇,可见自己也算是重臣。
在朝堂上任职,总得踩几个不开眼。跟文彦博、冯京、吴充这些宰执们比起来,这两天他遇到小麻烦,在天子袒护下,连饭后水果都算不上。
不过韩冈也不会感激赵顼,要不是当今天子,本来也没这些麻烦。纯粹是赵顼玩脱,给外界错误印象,让干嫉妒自己小人,自以为找到让天子满意,又能踩下自己机会。
韩冈出京城之后,领着全家往西而行。
春天官道,因为道路解冻,十分容易翻浆。沉重马车车轮压过,就是深深两道车辙,转瞬间,新碾开车辙,就会嗞嗞地冒出水来。
但韩冈却话锋转:“不过话说回来,强军才是根本,谋算仅是枝叶,若无根本,枝叶也不能独存。蛮夷畏威而不怀德,必先使其畏,方能制其用。若是手中并无精兵以供驱用,即便说得天花乱坠,哪家蛮夷会听命?就如小孩子使大锤,吓不人。”
又次车子陷入泥泞中,家中仆人去设法将车子脱出来,韩冈则在边来羡慕起沈括来。沈括是往唐州去,大半程道路都能通水路。而韩冈得先去洛阳,只有过汜水县才能有船可坐。
路在泥泞中艰难跋涉,韩冈行很快过汜水县,道路两边,不再是望不到边平原,而是连绵起伏山丘。这就是护卫洛阳汜水关所在。
“山河拱戴,形势甲于天下。”方兴赞着洛阳,“说起来还是洛阳地势好,比起无险可守开封,强出不啻百倍,也不要几十万大军守在京城中。”
韩冈不以为然:“虚外守中是因为晚唐五代藩镇割据,就是定都洛阳,也是照样要有二十万禁军镇守京中。”
“但相比起洛阳来,开封府还是不好守,要不然契丹当年入侵,东京城可就夕三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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