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当他懒洋洋没什精神地从伴当手中接过韩冈名帖,还没看名帖上姓名,就从对方嘴里听到京西都转运使、龙图阁学士头衔,下便惊得跳起来。瞪大眼睛再看韩冈,就不是随从多点秀才,而是微服私访高官气派。
司阍急匆匆跑进去,过片刻,中门大开,沈括直接迎出来。
“存中兄!”韩冈看到沈括时候也被吓跳。
原本沈括留着半尺多长三缕长须,有着士大夫清逸。但现在出现在韩冈面前沈存中,飘逸长须却是少撮,秃掉地方黑黑像是颗指间大小黑痣,从色泽上看,是抹养伤药膏。
但看到沈括脸上尴尬表情,韩冈便收起惊讶,当作什都没看见,“存中兄,别来无恙。”
叶落而知天下秋,而京城中*员甚至不用看到叶子落,就能知道秋天已经来。
蔡确领衔弹劾,而吴充更是将沈括议论役法不便文字,送到天子案头,惹得天子震怒。几乎是在日之间,原本炙手可热三司使宅邸,下变得门可罗雀。而有可能接任翰林学士和三司使几个热门人选,则是转眼就宾客盈门。人人都在等着天子将贬斥沈括诏书发下来。
韩冈亲自登门造访时,就没看到沈家宅邸前停着辆马车、牛车。马也只有寥寥数匹,孤伶伶排系马石,全数空空荡荡,只被占用两根而已。换在往日,恐怕来迟些,甚至都别想挤进去。
“阴森森,这三司宅当真是不吉利。”韩冈带出来个亲信家人打个寒战之后,就咕哝着。
韩冈听着笑,从这些年三司使下场来看,确是不怎吉利。
沈括声苦笑,“如今这番局面,岂曰无恙?”他亲热地拉起韩冈手,“玉昆今天登门,愚兄实在是没想到,还请家中说话。”
韩冈毫不犹豫,随着沈括走进去。
在客厅中分宾主做下,寒暄几句之后。沈括小心地问起韩冈来意,“愚兄眼下情况
三司使宅邸是几年前薛向任职时新修,门前是河,宅后则是大社,从风水上,于宅中住户不利——这也是最近沈括犯事,京城中流传出来谣言。
不过这个谣言倒有几分可信,薛向本人没有住进这座宅子,但他之后曾布、元绛、邓绾都住进来过,也都无例外在三司使位置上落得灰头土脸,最后引罪出外,而眼下就轮到沈括。
韩冈下马,立刻就有伴当拿着他名帖去宅门前,找沈家司阍递过去。
沈括家司阍人没精打采地守在大门处。眼前只要支个筐子,就能用来捉麻雀空场,让他知道什叫落差。就在前几天,他天还能挣到贯半贯额外收入,现在能有个十文八文就不错。
终于看到队人马过来,只是这群人中,既没有打着旗牌,也没见哪人穿着官袍,似乎是领头高大年轻人,则是身儒士青布襕衫,就像是个普通士子——除身边人多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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