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如果漕渠完工通航,便能通湘潭之漕。荆湖两路和蜀中出产也可走汉水直达京师。”
“能通湘潭之漕?”赵顼只听这句,眼神下就变得专注起来。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,荆襄、蜀中乃至于江西大宗货物,可以不去汴河绕个弯子,而是能由汉水北上,直接抵达京师。
想想年六百万粮纲,年年都要弄得沿途州县鸡飞狗跳。如果其中能有三分之转由襄汉漕渠北上,那汴河上水运也能清闲上点。整个京城安稳与否,都与汴河挂上钩,如果能有另外条路,分流部分,汴河水运也就能变得轻松起来。
“此事是否可行?”赵顼心中还有着疑问,毕竟之前已经有过两次失败,都是水渠挖通,却没有足够深水。
“韩冈是如此说。当不会有假。”王安石笑笑,“以他脾性,不是确认有所把握,轻易不会发话。”韩冈话已经成金字招牌,许多方面,他说出来话,比王安石这位宰相还要管用。
中法律,在世间广为流传。
但他们现在讨论并不是新法问题,而是韩冈去留。
“广西初定未久,交州更是百废待兴,没有韩冈在交州盯着,朕如何能放得下心来。”
赵顼其实希望韩冈能在外多磨炼几年……最好是十年。也不定是在广西、交州,其他地方也可以,只要等到他三十五六再回京师,在翰林或是三司,又或是群牧司做上几年,然后到四十岁之后再进政事堂。
而在这期间,韩冈是没有机会返回京师。像韩冈这样重臣,回到京师后,不可能就几个月就离开,而多是年半载。以韩冈才干,再立下点功劳,又该怎安排?
赵顼眉头皱起来,他也选择相信韩冈话,毕竟之前还有着桩桩先例在,韩冈绝非是信口开河之辈。
那既然是如此,到底要不要将韩冈从外面调回来?还是直接将他调到京西去?
……
这几天,转运使行辕内外都是冷得如同冰
王安石知道赵顼想法,但他对此并不会反对。韩冈若是升任宰执速度,也跟之前升官发财初衷相违背。那就实在是太危险。看似是快,但对日后发展不利,稳点慢点才是好事。
但以他女婿才能功绩,只要是在京城中立下些功劳,转眼就能跨进两府之中,谁还能挡着他,就算是天子出手,也不可能将韩冈压得太久。他功劳太大,能力更是出众,旦给他个机会,就立刻能创造出奇迹。
王安石心中想着,口中却将自己打算说出来:“韩冈曾经给臣写家信中,提到过襄汉漕渠。”
“襄汉漕渠?”赵顼并不是万事通,对于百年前失败运河开凿工程,当然不可能会有多解。甚至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。
王安石并不意外赵顼“无知”,如果没人去灌输常识给他,皇帝也不过是圈在高墙深垒之后可怜人。王安石将自己解到些关于襄汉漕渠事情,向赵顼作说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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