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看着脚前两个磕头虫,韩冈视线森森如寒水。
关于收编疍民事,韩冈其实可以直接发布道公文,传达自己命令,剩下具体工作自有地方州县来完成。
他都已经做到转运使,为这点事,亲自征求当事人意见,其实说来即有失身份,同时也不并合乎官场规矩。
这等于是不相信钦州知州能力,同时若是出乱子,也没办法将罪过推到下面人身上,只能自己全数承担,算是自讨苦吃。聪明人都不该也不会这做。
不过韩冈只想看看领导地疍民到底是什样人,并尽力将这第步给走稳。只要这个开头打得好,日后福建、两广,甚至还包括浙南,上万里海岸线和江口、河口,总计十万疍民,都可以按部就班地编户齐民,然后寻找合适地方将他们安置下来。
句。
“相公,小人都是习惯钦州水土,突然去交州,水土不服。”
“交州也不远,若说路程,也不过是顺风时往南天水路罢!”
两人面面相觑,终于发现韩冈是认真地这在打算。武福扑通声跪倒,“相公要小人做牛做马都行,可这交州是万万不敢去。交州风浪可比钦州更重!”
“不是说让你们置地建屋吗?当然不会住在水上。”
“这……可是没钱啊。”
“那就更不用担心。到交州之后,买地是另外算得,而官府都会给你们分配份永业田,不要你们文钱,足够温饱支用。日后有田地,也不用再怕风浪,也不用再吃采珠苦。钦州沿海总共上千户疍民,估计也没有几个家有产业。只要搬个家,就此有产业,日后也能给子孙个安稳生活。”
韩冈句句话,让他们无从推脱,武福和俞亭两人愣半天,最后咬牙,连连磕头道,“相公明鉴,小人世世代代在水上讨生活,再苦再累都是代代传下来活计,总归是手熟。突然要小人去种地,可连锄头都不知道该怎拿,只会将自家给饿死。”
“邕州左右江溪洞蛮部也不会种地,但他们现在不还是在交州开垦荒地吗?总是能学着来,官府也会派人指点怎耕种。且刚开始两年,不会收你们税赋,若有灾,官府还会有赈济,切都不用担心。本官也知道,开始肯定是辛苦,但过些年也就能好起来,日后子孙不用再吃采珠捕鱼苦,也不用再怕台风,这岂不是桩美事。”
韩冈不厌其烦地为两名疍民首领解释着,但两人尽管砰砰地磕着头,额头都红,但就是不肯答应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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