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不贩樵,千里不贩籴。这是如今做生意俗语。
大宋商税税率并不低,过税是两分,住税是三分,每过座税卡,就要在成本上加上百分之二;当到地头,开始贩卖,就又要加上百分之三。
路途越远,就越是得选择等带来高利商货。否则点利润,就会如同落入沙土里清水般,被沿途座座税卡吸得干二净。
从海路走,倒是可以免除走陆路时,穿州过县多如牛毛过税,但风险怎算,海上泛舟并不是那稳妥,主要就是风急浪高珠母海,比起从
舶司事。禁榷只能禁外番货,而从海门运到杭州,最多也只会被市舶司抽解成做税,再和买【平价收购】三成而已。还有六成在手,只要卖出去,其利十倍可期。得利之大,只看交趾靠着与大宋香药贸易,变成天南霸,便知端。”
但李信对此并不理会,油盐不进。何况米彧说话不尽不实,“这样买卖能做几次?”
“次难道还不够?”米彧凑近,神神秘秘地低声说道,“眼下想到这节还不多,只要船便能有十万贯收益,但过上半年,就只有两三万贯。”言下之意,想丢开自己,去找表兄弟来转这份钱,可是缓不济急。
十万贯确不少,但分到自己手上可就不多。李信哪里会将这种带着风险收益放在眼里。他会接见米彧,也只是想知道表弟和家中消息而已。他在顺丰行中有干股,每年都有两万贯稳定收入,而且还在不断增长,根本就不缺钱花。
心中有些不快地看着凑到近前张*猾谄媚笑脸,李信皱眉想着,“难怪三哥儿不喜欢行商,都是这般货色。”
李信知道他表弟并不是歧视商人,依照韩冈说法,工商不分家,种出来粮食即使不卖掉,也可以存在家里,总不会浪费掉。如果工坊里面出来货物卖不出去,就只能空占着库房,让人饿肚子,只有贩售出去,才能算是有用之物。
但韩冈并不怎喜欢单纯行商,那等人不事生产,对国家益处不大。他更喜欢工农之徒,不论是农人还是工匠,从他们手中都能够有所产出。而且商人若没有自己产业,就是无根之木,随便出点意外便是要倾家荡产。
所以虽然顺丰行如今生意越做越大,但根本还是在巩州乡里土地和作坊上。没有牢牢抓在手中根本,靠着棉布主业,只是凭着江湖转运,如何能敌得过京城中那干豪门?
李信也不喜欢米彧这等打算赚笔就走商人,故意为难他道:“贩牛买卖如何?交趾倒是牛多。江西、荆湖南方诸路,都从广西贩牛,听说洪州、江州等地,都不对牛只收税。只为能多点牛来耕种田亩。此事于国有益,若是米兄有心,倒是可以去李知州那里关说番。”
米彧脸色变下,但立刻又恢复谦卑笑容:“广西牛多,交趾也不少,可惜都是水牛,只能在江南养着。到北方还是得靠黄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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