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李信沉思地点起头,他精神振,继续道:“交州能有什。水果、木料,只要是稀罕货,在北方确能卖上高价,眼下确是要等上三年五载。而且算起净利,同样船货,都不会比粮食高上多少——个是处理起来费时费工,另个则是占地方。眼下能立刻拿得到,唯有香药!豆蔻、丁香、沉香、象牙、没药、白檀、鸡舌香,交州这些特产,到北方都能卖上高价……应该说是天价。”
李信脸色稍稍变,“听说香药与盐、铁般,都是禁榷。”
“香药名目繁多,禁榷只有犀角、乳香、龙脑。且国中转运,并不干市
米彧喝口茶,润润喉咙,“小人在京城生意也多亏冯行首照应。故而设宴请几次。在出京前天,在球场上,棉行蹴鞠队十五比三大胜车马行。回头庆功宴上说起平南之事,冯行首便放言说,有韩龙图和李将军在,必能攻破升龙府,大胜而归。冯行首向来不出虚言,他既然这说,都没人敢跟他赌把。”
米彧絮絮叨叨地说长长大段话,李信是怀疑他跟冯从义交情,他忙不迭地为自己辩解通。
李信脸上看不出信还是不信,以米彧十几年江湖阅历,也看不出个究竟。在官场久,城府也深起来,“米兄是布商,如果是要贩货,当是往琼崖去,怎往交州这个穷地方来?”
“交州怎能说是穷地方。”米彧笑起来,“既然交州治所设在海门,想必章、韩两位学士是有心于此开港,日后交州财货,也能通过海路往来,不用翻山越岭。”
米彧小心地偷眼看着李信脸上神色,“不过交州开港,要想做到如同杭州、广州般,则是时日久长。非千万人之力,难以为之。”他站起身,向着李信躬身礼,“小人不才,愿附骥尾,以效犬马之劳。”
米彧不介意将自己手上点家当全都砸给李信。结交上官,哪有不花本钱道理?米彧也是读过点书,只是福建竞争太大,自知没有考进士能耐,便下海从商。他生最佩服就是吕不韦,后事不论,那可是有着投资眼光,做到国宰相商人。
但李信不为所动,空口白话他见得多:“交州刚刚经过战乱,三五年内都不见得会有什出产。不知米兄有没有耐性等到州中安定下来?”
米彧当然不会有那个耐性,他还欠着人几万贯钱钞呢。
“将军有所不知,其实并不需要等那久。大宋地大物博,什都有,只是没有好马。故而熙河路根本是茶马互市,朝廷要在熙河路费尽心思,也是为战马。等到路中户口多起来,又是有韩龙图提议、韩老封翁主持,路中才开始种棉种粮,有棉布出现。但马才是根本。”
米彧对商场上敌人做过番深入解,陇右棉行兴起,他都是着意打听过。眼下在李信面前说出来,却是正好证明他与冯从义来往并不是自吹自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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