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昆是灭国之功，”王旁坐下来就兴奋地说着，“等他回京后，正好可以帮着爹爹。”
“玉昆接下来几年，多半是只能在外任官
。”王安石没有避讳什
，这基本上已经确定，“灭交趾，章子厚回来后，
个枢密副使是少不
。而玉昆居中功劳不让章子厚，此番若是回朝，同样少不个两制官……为父是宰相，中书门下同平章事，不可能让玉昆去做中书舍人，他功劳也不只是个外制官。只可能去做内翰……二十五六翰林学士。”
王安石说着，忽然抿起嘴，唇边笑容有着让人难以捉摸味道。只是说出口而已，但王安石还是觉得韩冈境遇实在是不可思议。
翰林学士是踏上宰执之位最后级台阶，王安石、王珪、冯京、吕惠卿无不是如此。可王安石做到翰林学士，是当今天子登基时候事，而曾布、吕惠卿和章惇虽然都比他早，可也是三十多快四十样子。二十五六翰林学士，那他接下来晋身两府又会是多少岁？
不循资升官，在般*员眼里就是新近。早间出丑张方平，他前日上表批评役法，里面还是口口声声地骂着眼下新党成员都是新近之辈。韩冈若是身登内制，不知会惹来多少议论。
在乎张方平怎样，她只关心着丈夫身体，还有丈夫归程。
“旖姐姐，官军在交趾打赢。”周南欣喜中满载着兴奋声音远远地就响起，从楼外传进来，“官人快要回来！”
周南从出外买菜仆婢那里听到点风声，就忙着过来通知王旖。只是没想到王旁也在。尴尬地停住脚，敛衽为礼。王旁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，立刻就出去，瓜田李下，这嫌疑他可不想背。只在藏书楼中留下王旖和周南两人。
韩千六、韩阿李在王旖生韩冈第五个儿子满三个月之后，动身返回巩州。这段时间里，老夫妻两人好生地将东京城里里外外逛个遍，因为王安石和韩冈缘故，他们倒也颇受礼遇。等到二老离开，韩冈四位妻妾又搬去相府中居住。
“想不到赢得这快。”周南欣喜地说着，“对，还要去跟云娘和素心说说。”但她很快就忧心忡忡起来，“官人在交趾取胜事到底是真是假？”
而且自家女婿功劳虽说摆在那里，但年纪问题
“方才二哥已经说过。”王旖道，“等爹爹回来，就能确认。”
等到王安石从宫中回来，已经是入夜时分。
在厅中做下，孙子和外孙都上来请安，虽然王雱儿子年纪最大，不过韩冈家长子韩钟，却总是更大胆分，磕过头，就趴在王安石膝盖上，扬起小脸：“外公，爹爹是不是赢？”
“嗯！你爹爹是赢。”王安石将外孙抱起来，本正经地与孙子辈说着话。不论是孙子还是外孙，他都是疼爱有加。而且有女婿家住进来，宰相府里面也算是多人气。
抱着孙子说阵话，王安石带着王旁进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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