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亲眼看着炮手们是如何拼命地拉索放索，将石弹石子投射出去，手脚
刻不停，到最后已是几近疯狂，十艘来袭
战船，仅仅有区区四艘消失在富良江上晨雾中。
正月初二早晨，章惇和韩冈得到
写满胜利捷报。
匆匆扫之后，章惇将捷报递给韩冈，笑道：“七艘。”
来袭十艘战船被留下大半，有四艘停在河道中，另有三艘慌不择路下，搁浅沙滩，其他也是带伤。对面交趾水师实力，整整下降三分之。但被俘七艘战船对交趾意义，绝不仅仅是水师损失三分之。
韩冈低头看过捷报，说不算大喜，但也足感欣慰，不枉这次番辛苦，“可惜没能都留下来。”
在所有战船面前。
“该死！”阮陶声咒骂，但最后那艘战船上已经没人还能听到话，他们受到最多攻击，伤亡也是最大，根本无力再操纵船只。而且并不止条，前前后后有四五条船都是如此。
“从旁边绕过去！”
阮陶马当先，他座舰最为灵活，在他命令下，直接就绕过挡在前面船只，偏向岸边划过去。
这条支流，真正被确认可以航行只有中间水道，越往岸边则是越浅，但几条船挡在前面，这时候也只能借用。
“这可是没本钱买卖！”章惇放声大笑着，“不用贪求太多。”
韩冈莞尔笑：“这下过江可就方便。”
正月初五，修理好俘获战船，宋军和溪洞蛮部联军同时展开渡江行动。
两百里宽江面上，万舟齐发。数以千百计木筏，满载着数万蛮部精锐横渡江面。而官军拥有七艘小型战船，凭借着神臂弓等利器，在江面上轻松击败交趾水师，摧毁大部分舟楫，将战旗插到富良江南岸。
交趾国都城，也就在宋军眼前。
少几十条小船，又有数百人上岸，现在战船吃水已经浅许多。尽管还有搁浅可能，可不管怎
说，也只能赌上把。船场中这时忽然响起胜利呼喊，更是坚定阮陶决心。
飞过来石弹更加密集，时时刻刻都有着石块溅落下来，而船身也在震颤着，船底龙骨擦着河底震动直传到阮陶脚底，但他座舰依然还是在坚持着向前滑行。
咚咚声响，是石子砸到甲板上声音，而刷刷拍击声，则是被碾开芦苇在拍着船帮。提心吊胆阮陶都恨不得能捂住耳朵，但下刻，眼前忽然开阔，闪烁着星光富良江终于出现在他眼前。
劫后余生狂喜让他差点支持不住发软双脚，可当他再回头张望，却发现只有三艘战船跟出来。
“尽量多留几艘船下来！”韩冈在开战之前吩咐，还深深地刻在黄元脑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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