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不用阮陶吩咐,他船队中,所有战船都在受到石弹洗礼之后,立刻选择撤退,在燃烧河道中吃力掉头。
“换石子!”
又是声吼叫响起来。
黄元捂着耳朵,就看见让自己耳朵嗡嗡直响炮兵指挥使,将个铁皮号角从嘴边拿开。然后身边霹雳砲上就立刻换上用网兜包起来石子。
声哨响,绞着绳索士兵放开手,配重物稍竿猛然晃,包包碎石腾飞在天空。并不结实、又没有收口网兜在空中分解,从河滩上捡来鹅卵石如,bao雨般落下,河面上猛然间,bao起惨叫声,让黄元心头都为之颤。
混进来,也认不出来那高高竖起来木架究竟是个什玩意儿。
而所谓望楼,就是圈竹架围着霹雳砲,当然永远不会完工。霹雳砲只要抛竿竖起,再用竹子在外面架,远远也没人分辨清楚。
伪装望楼所在位置也是精心选定,正好卡着河口至船厂河道上几处要点。除非交趾人敢于冲进满是泥沼芦苇荡中,否则他们能泊船位置,也就那寥寥几处。
前几天看起来像是在消极怠工,拖延望楼建造进度士兵,这时候似乎是要清洗交趾细作对他们污蔑,比任何人都要卖力气。梢竿刚刚嗖扬起,将石块远远抛射出去,他们就立刻拉下梢竿顶端绳索,将新石弹装填上去。
河面上流淌火焰,并不能将坚实厚重战船给点燃,但亮起火光,已经将艘艘战船轮廓勾勒在看不见月亮暗夜之中。
甲板上水手正经受着鹅卵石洗礼。没有头盔、没有甲胄,正在摇橹、撑杆、挥桨交趾水兵,在被河水打磨得光滑圆润石子敲打下,像块豆腐般脆弱。像雨点般落下石头,寻常根本就没法儿想像,在这猛烈狂风,bao雨中,水手们在甲板上打着滚,许多人都是头破血流,甚至有人额头上挨得重,昏厥过去都快没气息。
但仅存水手们还是在咬牙坚持着,这个时候再不拼命,当真只有死路条。戴起防雨斗笠,披挂上同样用来防雨蓑衣,在鹅卵石掀起疾风,bao雨中,船队中大半船只,虽是艰难,却还是成功地调转船头。
可是拖在船队尾部战船,并没有转过来,只转到半,就停下来,横挡
“盯着最后面船,打最后面那艘!”
爆发式吼叫,不知是出自岸边谁人口中,但竟然随着夜风,模模糊糊地传到听得懂汉人官话阮陶耳里。先是愣,然后看见枚枚石弹当真集中到最后艘船只上,死亡近在眼前危机感,立刻从阮陶心中溃堤般地涌出来。
这条支流河道浅窄,要是最后面那艘战船被石弹摧毁,那就谁都别想跑出去。
“快掉头!”
阮陶已经无心去记挂冲入船场中李常宪,只看眼下陷阱,就能猜想得到那座船场根本就是龙潭虎穴,李常杰弟弟不可能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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