计都是领军将校们说算,朝廷检查制度如同孔目稀疏筛子样,只能偶尔筛几个倒霉蛋。
实际兵力只占兵籍簿上几分之,多出来粮饷成将校们囊中私物;理应上阵杀敌将士却成将帅门下走卒,洒扫庭院、做工务农;边境地带将帅,他们名下支支回易商队都是用着麾下兵员为主。
——这桩桩、件件,都是发生在现实中恶行劣迹,看到他们所作所为,给将帅们权力不够吗?所以才必须经常调动,这样至少还能让那干执掌军务将帅们有些顾忌。
世间所说将领频繁调动,造成将不识兵、兵不识将,这确是现实;但要说对军中战斗力造成多大恶劣影响,让官军不堪战,那就不能概而论,真实情况远比写在奏章上句两句批评更为复杂,从来不是面倒好与坏。
韩冈虽然年轻,却领军上阵多年,对军中情弊目然。世上事,从来没有那简单。任何已经成型制度、规则和惯例,之所以难以变动,因为这些制度、规则以及惯例背后,写满两个字——利益。所以参谋制度,他直到南下作为经略招讨副使后,才开始重新推动起来。
也幸好这是行营,以战争为目临时设置机构,在行营中设立参谋制度,不会引起将校们反弹。主帅章惇心建功立业,而燕达、李信也都是心怀高远年轻将才;加上官军几个部分,要是兵力与兵籍相差不大精锐,要就是刚刚组建,还没来得及败坏新军;所有人主要利益都在平灭交趾之上,而不是对士兵磨牙吮血,这样行营推行,就会很简单。
这也是为什当年从罗兀城撤军时候,可以那容易,死到临头,哪里顾得什约定俗成旧时规矩。换个时间、换个地点,韩冈提议不是会被某个老将哈哈哈地拍着肩膀说句后生可畏,然后就被抛到边去;就是背后遭人下阴招,落得不明不白下场。
燕达虽对此也是无奈,只能加以接受。有行营参军考虑着方方面面事务之后,他身上担子就轻松许多,但他对麾下军队只剩下临阵指挥权,除此以外,切都是由安南经略招讨司说算。
“就看看行营参军能做出多少事来好?”燕达想着,就算手中权力实际上被夺走,只要作战指挥还在手中,他也勉强能满足。
不论章、韩二位谋划计算多少,到最后还得要让自己来击败敌军,有着这份想法,燕达倒也能感到几分舒心畅意。他可不想来广西白捡功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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