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燕达幕僚纳为行营参军——也就是实质上参谋部——本来就是给燕达个表述他自己心中构想机会,有这位名将意见参与进来,南攻交趾计划可以更加完备。至于再多权力,章惇不会出让,韩冈也不会出让。
实行参谋制度前提本身是剥夺将领对麾下军队控制权。
尽管早已不用担心将领如五代故事,带着麾下士兵随意举起叛旗,但朝廷直还是将将领们时常迁调,不让他们熟悉手下军队。之所以会如此去做,就是因为将领有着莫大控制权。在军中,从装备到财
燕达,只见他在安南行营中副手继续摇头,“战事有大帅、副帅运筹谋划,末将等只需依命行事。”
燕达态度说是恭顺也可以,说是有几分腹诽,也同样合理。不过章惇和韩冈都不在意,就算燕达并不心服口服,只要他没有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,那就已经够。
燕达本身是声震天下名将,担任着征南行营兵马副总管职,又是属于军中高层横班成员,只是因为身为武将,在主帅章惇,以及副帅韩冈两名文臣压制下,他对于南征交趾方略和战策,都只有建议权,而没有决策权。
对于这个待遇,燕达也早有心理准备。章韩二人都是如今有名通晓兵事文臣,要想从他们手上抢到份决策权很难。跟着打就是,如果章惇、韩冈方略有所差池,那他也不介意趁机拿回部分决策权。
只是让他站在边点头应是倒也罢,章惇和韩冈竟然提拔多名行营参军,来处理军中诸多事务。有本属于经略司和行营属官、将校,也有章惇、韩冈甚至燕达本人幕僚。他们作为行营参军,参与草拟军中大小事务,甚至详细到行军路线、粮秣安排,由韩冈本人主持,并交由章惇拍板,至于燕达,则只有参与发言资格,并不比行营参军强多少。
召集军中将校、属僚,共同谋划方略、战策,如此行事,其实几年前燕达就听说过。
第次横山攻略失败,为顺利地从罗兀城南下,困守在罗兀城中将领们从麾下召集几十名年轻有为将才,来拾遗补阙、参与军中细务,而提出这项制度正是韩冈。
虽然在横山攻略之后,行营参军制度很快就销声匿迹,也仅仅在河湟战事上冒点头罢。使用自己亲信幕僚,行事向自己负责,这是多少年来将领们养成习惯。尽管韩冈做法是对军事有所裨益,但对于将领本人则免不觉得很郁闷,旦给自己不能控制幕僚插手进来,比如冒领军饷,使唤军士为私家行事,等系列违法之举那就不可能欺瞒下去。
哪名将领也不喜欢这样人晃在身边,这些事有自家幕僚去做就够,自己阴私随时有着被人揭穿危险,也有被人轻易架空可能。就像安南行营,因为有着众行营参军,所有事务就都给章惇、韩冈抓在手中。
韩冈低头在看着沙盘,但他心中却是在考虑着燕达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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