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克柔滞,张开口却回不话。他可以逃避现实,不承认契丹已经选择帮助西夏,但他不能逃避到在用兵方略上冒风险。
谁敢冒险照着原定方略继续进攻丰州?
就算是折克柔也不敢这样提议。
万当真是契丹骑兵,而且党项和契丹配合起来,这样问题可就大。若是就在攻打丰州城时候,契丹骑兵突然从哪条山间小道中冲出来,正在进攻中将士连反击能力都没有。
“如果将辽人对西夏支援算进来,眼下兵力是肯定不够。”折克行打破沉默,“必须立刻通知缘边诸关寨,雁门、瓶形、麻谷、土蹬都要通知到。火山、岢岚、宁化三军也都得派人去。另外还得派急脚递回京城,奏请天子,给河东、给府州添支兵马,
可这话他不好开口,私下回易可是重罪,折家家产这些年就是靠着转口贸易来维持,但这样挣钱手段虽然私下里人人都知道,可旦拿到明面上,就算是以折家地位身份来说,也是桩大麻烦,怎能随意将把柄送人,折克行只能选择从沉默。
“那为何他们不打着契丹旗号?”梁从吉尖着嗓子反问。光洁下颌,尖细嗓音让人不会误认他身份。不过梁从吉是领军将领,而不是作为监军走马承受。
这位在仁宗朝受到重用内侍,曾经镇守在大顺城,领八百兵大败来袭党项军。如今积功为皇城使,河东都钤辖,只是宠幸程度远不如如今炙手可热王中正、石得等大貂珰。
“如果打着契丹旗号,岂不会惹怒辽人?”折克柔却是似乎下子变得思路清晰起来,“现在只是换身装束而已,旗号还是西夏。辽国总不能说禁止党项用契丹服,谁也不能说他们有错。”
“从装束到战马起假扮?”梁从吉反再次反问,“衣服、头发好说,但几百上千匹契丹马怎来?”
天南地北马种放在起,普通人分不清个二三,但他们这些老行伍怎可能分不出来,他们派出去斥候又怎会分不出来?党项人用得多是出自贺兰山下河西马,与辽国惯用契丹马外形差别大得很,只要对马匹稍有解,就能区分得出。
“以西夏国力,想弄到两千匹契丹马并不算难,直接跟上京道阻卜部族交易就行。前两年辽国不是才平阻卜之乱吗?党项人惯爱玩这些鬼名堂。”折克柔提醒着,“别忘好水川和三川口!”
堂上众将都沉默起来。好水川之战,嵬名元昊在泥银盒子里面装带哨子鸽子,宋人打破盒子之后,飞上天际哨声就是伏兵齐出信号。三川口之战,嵬名元昊更是派遣*细伪作延州范雍信使,催着刘平连夜行军踏入他提前安排好伏击圈中。
论起喜欢用计,西夏可比辽人要凶狠得,折克柔说并没有错。说这是党项人伪装出来可能性也并不为零。
梁从吉叹口气:“也就是说此事不需要管,继续按照已经定下来方略,继续攻打丰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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