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中国吃亏就吃亏在这个地方。东南西北蛮夷虏寇,侵入中国都是为钱财子女,只要成功,必然满载而归。而反过来,中国大军南征北战,则是大减国力。霍去病北征匈奴,封狼居胥,战马死多少?!”
“谁让九州之内,但凡能够耕种膏腴之地差不多都让汉家占,身居酷寒之地,瘴疠之所,自家性命也不值得多看重。但凡有着足够财税来源,愿意再拼命倒也不多。”韩冈伸手指下辽国燕山以南片地,“所以契丹收岁币就不再举兵,因为有南京道在。”再指指西夏银夏、兴灵两块地,“而西贼过去则是年年举兵,因为他们土地养不活国中之
“朝中已经议定,丰州必须即刻夺回。”韩冈说道,“旦契丹人插手进来,就绝不会再坐视官军在西京道边上动刀兵。”
在辽国干涉进来之前,宋夏之间怎打也没关系,就算占据银夏,辽人也只能承认现实。而等到辽国皮室军杀到边境,再想继续开展,就是要做好被捅上刀准备。虽然契丹人为西夏人出兵可能性极小,甚至几乎为零,但朝堂内外都很清楚,天子可不会愿意去冒这个风险。
丰州地理位置不算好,位于古长城外围。不论战国秦汉,又或是后世明代,长城始终是建在易与守备战略要地上。既然是在长城之外,自然在地理和战略位置上有着不利于守御面。
其实在韩冈看来,放弃丰州,稳固横山,进而夺取银夏。从全局上来看,这个交换十分合算,就算只留下罗兀城,都是笔好买卖。但从政治意义上来说,新党则绝对不会接受。失土之罪,就算拿回更多土地,也不能功过相抵。横山要保住,而丰州更是要全力夺回。
“所以朝廷议定策略,是继续向北攻击银州。只要控制银夏,兴庆府要想与丰州联系上,要横穿地斤泽所在大漠,要沿着黄河绕行,否则就要对占据银夏官军硬碰硬。”
范育捻着胡须,沉吟阵,点点头,“这就是所谓攻其必救,失去银夏,就是占丰州又如何?失青白盐池池盐,西夏只凭兴灵和沙漠,根本支撑不起国政。眼见银夏或许有失,西贼就肯定要从丰州撤兵。”
吕大临直沉默地看着地图,这时是第次开口:“玉昆,西贼攻下丰州,所获粮秣几何?”
“西贼攻下丰州,大大小小城寨、村落,加起来几十万石存粮是没问题。”韩冈苦笑声,“所以对西贼来说,以战养战最是划算,只要能打开个寨子,就是几万兵马个月口粮。”
“食敌钟,当吾二十钟;芑秆石,当吾二十石。”吕大临摇头叹道,“西贼所行,已是暗合智将之道。”
“可天下也只有大宋富庶,所以契丹、党项入境时,都能搜刮到大批粮食财货。如果反过来……”范育探出手指,在地图上比画下,“若是官军侵入银夏,或是幽燕、云中,能得到多少粮食补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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