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依韩卿之言。”赵顼点着头。接着又惶惶然地问道,“但眼下河东、陕西两地之事,又该如何处置?”
“如今正值冬日,北方必是大雪封路,交通往来不便。丰州陷落消息,时也传不到辽主耳中,当尽速遣兵夺回丰州。而鄜延路也当继续被上,攻打银夏。不论银夏得与不得,当能令丰州贼军不敢意坚守。”吕惠卿声音停下,“要在辽国出手干涉此事之前!”
这就是有底气和没底气差别。
只要辽国不插手进来,崇政殿中君臣并不担心西夏,张玉在甘谷城,种谔在罗兀城,攻防两次大捷,都说明宋军战力已经远胜西夏。可对上辽国,谁也不敢说必胜,甚至连作战信心都没有,连同赵顼也样。
只能选择躲避。
赵顼出言袒护种谔,将吴充指责堵回去。他还要灭亡西夏,种谔这样善战将领,肯定不能少。
吴充心下冷笑,也不言语。想息事宁人哪有这般容易?御史台言官们现在应当都在写弹章,自从侬智高之乱后,国朝再也没有失陷过座州城。这可是几十年来第遭,总得有人出来负责。
“西贼力弱,若尽起河东之军,丰州指日可复。而种谔携胜势溯无定河北上,兵胁银夏。西贼必首尾难顾。”冯京几句话平复赵顼坏情绪,只是赵顼刚刚点下头,冯京就话锋突然转:“只不过,万西贼将丰州献与契丹,如之奈何?”
赵顼脸色更为苍白,若丰州当真落入契丹手中,就如羊入虎口,哪还有夺回来机会。时心乱如麻,好半天方才问道:“蔡确现在到哪里?”
冯京回道:“蔡确只走六日,此时应当还没有到雄州。”
赵顼静静地闭上眼睛,心头沉甸甸。都已经八年,他登基已有八年,可登基时所发宏愿,依然是镜中水月。究竟什时候能让他不用再顾忌北虏,出兵北收燕云?
……
“朝廷肯定要顾忌北虏反应。”
“西贼攻打丰州就是为将辽人拖进这场战事中来,现在肯定已经遣人去通知辽国……不过辽人会趁机勒索,当不会出兵掺和。”
桌上摊开幅潦草地图,宋、辽、夏
“发金牌急脚,命其兼程而行!”
“陛下!万万不可!”几名宰辅闻言心中大急,齐声阻拦,这事哪里能做得?时间,两边都忘党派之分。
王安石连忙道:“越是危殆之时,越是得戒急戒躁。若是被北朝觑透虚实,必生觊觎之心。北人之欲壑,岂是区区五十万银绢能填?届时必生事端。”
“陛下只需遣人将此事告知蔡确便可。”韩绛也道:“他只是通报攻取罗兀国信使,丰州之事与其无关。即便辽人索求金银土地,自会遣使来,也轮不到他说话。”
辽国肯定不会想看见灭掉西夏,旦西夏求到辽主面前,甚至按照冯京所说,将丰州送给辽国。辽国君臣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,即便会将丰州送还,也肯定要连皮带骨狠狠斩上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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