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安石闻言
怔，将询问
视线投向长子，就见到王雱点
点头。得到确认，王安石绷得紧紧张脸也放松些：“……也算知道分寸。”
“嗯。”王雱点头表示同意。
父子两人这下都明白过来。
韩冈在王雱当面不提国子监，只说入京任官，其实就是划出底限。国子监只是张口报出价码，王安石他们可以落地还钱。但如果连张载入京都不肯答应，那韩冈就当真要翻脸。
如果韩冈直接要荐张在入朝为官，王安石和王雱心中肯定是很不痛快。而现在韩冈先是荐张载判国子监，到他们面前则是退步，在王安石和王雱心里感觉就好不少，至少觉得韩冈并不是在挟恩图报。
计，自己父亲也不会这
快入京为相，何况之前他还帮新党不知多少忙，“张横渠之学，确与大人相异，但玉昆毕竟是他弟子，就算不喜其学，怎也得让玉昆脸面上过得去。”
“二哥儿，不明白就别多说话。”王雱声色俱厉，“那可是判国子监！”
韩冈就算荐他老子、王安石亲家入国子监，在王安石和王雱眼里都不是什大事，农事也算是门学问。唯有张载不行，这是在刨新党根基，在抢王学未来。
整个变法集团是个完整机体。有负责立法司农寺，有负责执行中书检正公事，有编订变法纲领和理论基础经义局，还有培养变法后继之人国子监，以保证新法不至于人亡政息。其中任何项，王安石都不可能交到他人手中。
纵使亲如韩冈，只要他还不是王学门徒，只要他还想着推崇关学，王安石和王雱就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，将国子监交给他处置。事关毕生功业，就算要跟韩冈这个女婿反目，王安石都不会让步。
王安石想片刻，终于放弃般地叹口气，道：“张载名望已高，也不便阻止，就让他进京来好，看看哪里能给他安插个职位。”
“什样职司，是清要还是繁剧？”王雱问着。
“若是事务繁剧差遣，张载不定会接任，玉昆那里也会平添曲折。”王安石说道，“就在三馆中找
绝不会！
“要判国子监，少说也要到侍制级。文选荟萃之地，岂是微官能弹压得住？”王安石冷着脸，找着理由。至少在品阶上，张载要任这个职位也确很勉强，“张载此前不过是个崇文院校书而已！”
王旁不敢再说，只是脸上写满不服气，这样不是要逼着韩冈离心离德吗？
王安石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是过分，但他不能让步，对着闹着别扭次子叹道，“玉昆那里为父会给他个交代，其他事都能应允，只是国子监不能让张载去管。”
王雱心头阵火后，这时则稍稍冷静下来。回想着白天时与韩冈番对话，又听到父亲话语，脑中忽然间道灵光闪过，急声道：“大人，玉昆对儿子说时候，只是说他与王珪、吕大防荐张横渠入京任职，并不是判国子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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