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和卿还是在叹气:“朱唐授内殿崇班,赏钱五百贯。首告人,得赐即如此之丰,恐日后年年可见人谋反。”
同在书房中吕升卿,则是听出来吕惠卿不是为赵世居案在感慨,“大哥说得是谁?”
吕惠卿满腹心事,却也不想就此多说。他虽然向城府甚深,喜怒难形于色,但这次实在跌得太重,心理落差太大,有些失衡。勉强克制着心中烦躁,转头问着吕和卿:“蹇周辅今天也同监斩吧?”
“蹇周辅穿着新赐紫章服就坐在旁边,他也才个推官啊!”吕和卿说到将原本定下来诬告案子翻成如今谋反大案同僚,更是愤愤不平。“害多少人,竟然换身三品服色!”他吕和卿现在还穿着绿袍。
吕惠卿冷笑声:“朱紫又不是多贵重,熬着资历就行。二十年历任无过便能赐紫,去年给太皇太后治病有功翰林医官,记得也是早早就赐紫。你说他敢在为兄面前坐下来吗?”
仓。”刚刚在韩冈手上吃大亏,前面还有板甲、飞船之事,韩冈心术手段,吕惠卿早就领教过,倒也不会认为是他糊涂。
吕升卿闻言发阵愣,然后叹道:“……那以天子心性,张载还真是入京定。”接着有勉强笑起来,“想来王介甫入京后,听说自己女婿作为,脸色必然很好看。”
吕惠卿没有笑,他怎可能为这等事开心。
要不要直接阻止张载上京?
刚升起这个念头,吕惠卿就摇摇头,他这时候还表那个忠心做什!?由着他们翁婿两个斗好。自己若是越俎代庖,当真整下韩冈,说不定还让王安石看不过眼,疏不间亲啊!但他吕惠卿也决不是任人欺辱,反正王安石今年五十五,而他吕惠卿才四十四,迟早能等到王安石保不住韩冈那天。
“天道循环、报应不爽,蹇周辅迟早没好结果。”吕和卿难以释怀地诅咒句。想想,又凑近,神神秘秘地低声问道:“永国公最近重病,该不会就是此案有冤缘故吧?”
“别乱说话!给藏在肚子里。”吕惠卿突然厉声喝道:“你亲眼看着李逢他们下场,还不知道要谨言慎行吗?!”
长兄如父,吕惠卿怒,吕和卿连忙站起来请罪,半句也不
等到入夜之后,吕和卿也回家来。
吕和卿新近转任开封府推官,正巧摊到陪同监斩差事。今天就是在街市上,给赵世居、李逢谋反案收尾。凌迟三人,腰斩三人,开封府外市口上很久没有那热闹。
吕和卿也不是没见过世面,但天之中,连着看三场钝刀片肉戏码,接着又是三轮生切活人场面,回来后连吃饭胃口都没有。
他在吕惠卿和吕升卿面前连连摇头,脸上尽是不忍:“都是些无妄之灾,不过是素行不谨,结交错人,哪个当真会有反叛心思?个个看着那真是叫惨啊,直都在喊冤。”
“走错路,看错人,怨不得别人。”吕惠卿颜色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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