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当然,就算天子不想动,下面人却还是会照样做些事出来。木已成舟四个字,会写得人太多。”韩冈笑容恬淡,“不过从京城到白马个来回,少说也要两天时间。有两天时间,足够为夫把这摊子事给处理好。”
在丈夫脸上自信笑容,王旖颗惶急心,渐渐平复下来。就像今年上元节,韩冈被请去宣德门城上时也是这样副表情。从容笑脸,仿佛任何难题都无法对他造成困扰。而宽厚结实肩膀,也似乎能将任何事肩给担下。
柔顺地倚着韩冈,双手紧紧抓住粗壮手臂,王旖低声道:“切就都要靠官人。”
感到怀中妻子现在软弱,韩冈反手拍拍王旖纤细肩膀,轻笑道:“其实也是得要靠着岳父积威才能成功,狐假虎威罢。”
王旖点点头,却聪明地没有细问,只是细声又问道:“要不要派人去白马县,跟二哥说声。”
早就结案。有什好气?”
情涉至亲,王旖心头有些慌乱,忙问道:“官人,那该怎办?”
“人还没走吧?”韩冈转头问着韩忠。
韩忠摇摇头,“他正在门房那里等着官人回覆。”
“去跟他说,韩冈今日承他主上人情,日后必有回报。”韩冈说得直截当,完全没有此时文人惯常见委婉。不过能传递这般重要信函,在蔡确家中肯定是备受信重亲信,让他转述也不用担心太多。
“没那个必要!……说不定外面就有人正等着为夫这做呢!”韩冈拿着乌檀折扇下下,有节奏地敲着棋盘,笑容也点点地转冷下来,“要下棋就得照着规则好好地下,像现在这般不守规矩乱来,就别怪掀棋盘。”
韩忠恭声应就要出门去,但王旖从后面叫住他,“从账房支五贯钱去,说是赏他喝茶。”
韩忠正要点头,韩冈却道:“没那个必要,贯就已经很多!”
“官人!”王旖转头急叫道。
韩冈偏偏头,对王旖笑着:“给得赏钱太多,会让人误会,不能表错情。”对上妻子惶急眼,他笑着安慰,“不用担心,天子怎都要顾全岳父体面。你不想想,岳父岂是寻常落职宰相?”
“但二哥他说不定会被收进诏狱中。”王旖为兄长急得都快要哭出来。被牵连进谋反案中,怎可能不进牢狱走遭?说不定现在范百禄那边就已经去白马县抓人。想那牢狱之灾,岂是寻常人受得起?进去天,就不定能囫囵个儿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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