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家,邓绾求见。”
“宣……”赵顼声音中透着疲惫。
邓绾上来,同样是案情有进展,不过这次是牵连到冯京身上。赵顼也是同样处理,留下供状,将人请出去。
两件案子最新口供就摆在面前,赵顼却也无意去多看上眼。
两桩案子,其实只要他下道不再深究旨意,便能就此结,可是赵顼就是不愿。大宋天子从两件案子口供上,看到不少悖逆之言,让他心头堵得慌——供状中还记录说,曾有人称赵世居貌似太祖。作为太宗脉赵顼,可不喜欢听到这句话——已是羞刀,如何能轻易入鞘?他决不想就此罢手。
王厚叩拜之后,告退而出。
边臣五天两入对,不但证明王厚所在位置重要性,同时也是赵顼想多听听他带来好消息。
比如茶马交易丰厚成果,比如陇西户口急速增长,比如熙河田亩稳步扩大,比如四方蛮部争相投奔,甚至是熙河路各州,如今逢四奉九就要举行蹴鞠联赛赛况,都让赵顼听得津津有味。
想到在京城中踢得温文尔雅,已经软绵绵得只胜脚法花样有些看头蹴鞠,到陇西,竟然变成每每致人重伤、鲜血四溅运动,赵顼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,恨不得亲眼看上回。
憧憬着金戈铁马蹴鞠比赛,好半天过去,赵顼都没有看眼桌上奏章心思。他就是不想去想这些日子来,困扰着他,并朝堂上下直接分裂两桩案子。
可赵顼也不想将两桩案子扩大化,大狱兴,少不要牵扯上几百户人家,几十名官宦,对于朝堂稳定决不是好事。
就不能就事论事吗!?
因为这两桩案子,让朝中新旧二党彻底地对立起来,弄得朝政不知耽搁多少。赵顼这几日心中又急又恼,嘴角都生两颗血燎泡,不碰都疼得厉害。
还有韩冈,吕惠卿拿着厢军聚众案子,想要有着番图谋。韩冈这位当事人反倒置身事外,句都不多说,似乎是对吕惠卿想法,并不怎认同,只是不去反对。赵顼也无意管这多。但军器监在韩冈手上,
但他臣子从来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。今天轮班随侍李舜举在赵顼耳边通报着:“官家,范百禄求对。”
“宣!”赵顼很是无奈。
关于赵世居、李逢谋反案,性格软弱沈括已经被踢到边去,都是范百禄独自上殿奏对。走上殿来,范镇侄儿朗声道:“陛下,李士宁今日已经招供,熙宁五年六月乙卯,他曾以钑龙刀柄赠与世居。并尝见世居母康,以仁宗御制诗取其中四句赠之。且曰:‘非公不可当此。’”
好吧,按照范百禄所说李士宁送赵世居钑龙刀那段时间,他正好就住在王安石府上。赵顼倒不在意将两名道士依律碎剐,送去见三十三天见太上老君,但他绝不想将王安石也牵扯进来。
苦恼地让范百禄将供状留下,赵顼示意他退下去。只是片刻之后,御史中丞邓绾又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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