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个都没有。”吴充冷冷笑,“韩冈甚至连新党都不亲附,朝中上下无人,日后如何能升入东西二府?王安石为官数十载,入朝任职虽然只有几年。但朝中亲厚之人无数,才学亦是时之选。文宽夫、富彦国、欧阳永叔、包希仁,多少重臣元老看重于他?吕晦叔、吕宝臣、司马君实、甚至包括为父,又有多少友人与其来往唱和?其身在江宁,在今上耳边,还有韩维、韩绛为其做仗马之鸣。朝野上下无人不赞,安石不出,奈苍生何?!可你再看看韩冈,他参加过几次诗会?上京以来,又结交过多少士人?朝中几名重臣,他亲附过谁?就连他岳父他都不理会!这样臣子,天子当然喜欢。但想要做到宰执,根本是休想。宣麻事,可不是天子人说算!”
“可两府之中还有王韶。在关西,也有关学脉。”吴安持小声地争辩道。
“王韶功劳不小,但开疆拓土,枢密副使就到顶,没机会再升上步,能帮到韩冈什?更休提若关学,但凡关学有点底蕴,张载也不会直守在横渠。”吴充再声冷笑,“要不是有韩冈这名弟子,他名声辈子都别想流传到京城中!”
吴充脸色沉下来:“说些什?”
“没说什,就是闲聊阵。”吴安持见吴充脸上写满不信,连忙将跟韩冈说得那些话,五十地转述给吴充。
吴充听儿子阵絮絮叨叨废话,不耐烦地往外摆摆手,“你下去吧,以后见韩冈离着远点。”
“大人……”吴安持没有动,反而有些迟疑地在背后叫转身准备入内间休息吴充声。
“怎?”正如如今大部分做父亲人样,吴充在家中亦如严君,标准严父慈母中前者。只是微皱起眉头回头瞥,就让吴安持胆战心惊。
“为什大人要直针对韩冈,他不是只在安心地打造军器吗?”吴安持大着胆子问着,“大人对手当是吕惠卿,何必与韩冈结下仇怨。也许现在韩冈只是直阁而已,可二十年后,未必不能升入东西二府。”
吴充眼神如刀似箭般地变得锐利起来,使得吴安持声音越来越小,但听着儿子话,他却沉默。过好阵,方才反问道:“知道为什天子喜欢孤臣?”
“……不结党营私,忠心事上?”吴安持回答说到最后又变成疑问句。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吴充,等着对回答评判。
吴充不置可否,只是再问句:“见过孤臣做宰相吗?”
“啊!?”吴安持闻言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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