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周桂为首,几个领头闹事此时都趴在二堂地上不停地呻吟着。腿骨给根铁棍敲,无例外都是骨折,别说站,连跪都没法儿跪。
听到“威武”声起,韩缜走上堂来,呻吟声就立刻大三分。其中个干瘦汉子,更是哭嚎起来:“韩大府!韩大府!要为小人做主啊!韩家穷凶极恶,只是上门评理,就将小人腿打残……”
“小人参见知府。”
韩家家丁则是向韩缜行礼,动作划,仿佛犹在军中。这几人,有高有矮,有老有少,但个个看着都有几分精悍,而且似乎都有些伤。领头个眼看过去,韩缜就发现他左手上少两根手指。
传言中,韩冈将疗养院里没法儿再回军营病残士卒,都揽入门下做家丁,看来倒是真。因为飞上天,最近刚得官周全也是个残废,手腕上装个铁钩子,换做是正常情况,他根本就没机会做官,都是靠韩冈抬举。不过韩冈家这干病残家丁也是够厉害,就这几个竟然下子就解决上百人。
“甘徽已经去?”韩缜没有抬头。言辞举止、里里外外都是在对老吏说着“说完就快滚”。
“不,那个……”老吏声音透着迟疑。
“怎?出什事?”韩缜抬起头,皱眉问道。
老吏神色似乎还是有点恍惚:“去韩舍人家闹事几个为首厢兵,现在都已经被送到府里来。是韩家家丁给捉到。并告他们啸聚为乱、白日破门、图谋不轨之罪。”
“什?!”韩缜将手上书卷丢,差点将桌上茶盏给打翻。
虽然对案情心知肚明,但韩缜也需要对此进行番询问,也好将此事禀明天子。坐下来,拍惊堂木,“究竟是怎回事?尔等为本府细细道来。”
……
军器监中此时气氛紧张。周全在约束监中工匠时,当然就不可避免地将整件事给透露出来。听说汴河水磨坊厢兵聚众去韩家闹事,旧时札甲八作作头、工匠都跑来向韩冈请命,要去跟他们杀个痛快。
不是为韩冈,而是为自己,要是事情给他们闹大,天子收回成命,到时候没活路可是自己。而其余作坊也是同仇敌忾,同在监之中,当然不能看着自家人最后丢饭碗。而韩冈这名判军器监,也颇得人心,工匠
百多人呐,就这给韩冈家家丁给捉?又不是乡里豪门世家,举手就有三四百庄客可以驱用。京城中,恐怕谁家也找不出上百人能打能斗家丁!
“此事当真?”韩缜不敢相信地追问着。
“千真万确。”老吏用力地点着头,“人现在就在外面。”
“好本事啊!”韩缜摇头惊叹。闹事人不但没能成事,反而被打断腿被韩家家丁押送过来,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,韩家家丁真是有套。
去官宦人家闹事人,被苦主捉个正着,又押到府衙中来。案子已经摆在面前,韩缜虽然百般不情愿,也不得不亲自去二堂审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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