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这话尤公休说得对,韩冈确是只看顾着自己。”何六点着头,“将‘格物致知’变成踏脚石,说不定张载会气得不认他这个弟子。”
尤公休冷笑声中带着不屑:“人之所以为*便是如此,无物不可利用,却不知正心诚意四个字,是跟格物致知写在起。”
韩冈少年成名,又是做宰相家女婿,嫉妒者本就为数众多。现在找到错处,哪还会有好话?
但对韩冈攻击,郭忠孝却没有参与进去。当日他随父亲郭逵在大相国寺看见韩冈时,韩冈正逛着家家货摊,还买套孔明灯。问他做什,他却是说在买船。
怎想都觉得有什地方不对劲,韩冈话似乎藏着深意,让郭忠孝隐隐地觉得答案就在这里。但偏偏就像隔层窗户纸,模模糊糊没办法直接触摸到真相。
城?天子也不会饶他。这算计得好是很好,可谁能想到,这却正落入韩冈下怀。”
郭忠孝狐疑着:“宾之兄,不是不信你。总觉得这事未免有些太牵强!”
表字宾之富态中年显然在官场上耳聪目明,冷笑着:“判军器监丞白彰已经要调任岭南监弓弩院,你说是真是假?还有个令史,也同去岭南。他们两个就是管着造军器监灯山,他们调职是韩冈推荐。荐章上说二人打造灯山得力,举荐他们去岭南任职。”
席上片沉默,好半天才有人开口:“……好狠!”
“中书怎会答应?”郭忠孝更为不解。
想着想着,郭忠孝眉头就不禁拧起来。
“立之,怎?”宾之问道。
“没有!”郭忠孝惊醒过来,摇摇头,“没有什!”
但旁边何六拍桌子:“啊,是们错。今天是要给立之兄饯行,提韩冈那个厌物作甚?”
宾之笑道:“立之你难道还不明白?就是中书四人中位下得手,韩冈只是在报复而已。这件事,韩冈不怕闹出来。争到天子面前,倒霉绝不会是他。所以中书才匆匆忙忙地准这份荐章,要不是宰辅之威,岂能压得住白彰两人接受这份任命?”
“……此人到底是谁?”连方才带着醉意何六,这时候也清醒。
“谁批复,谁就是灯船事中幕后人物!”宾之冷笑着,“你以为政事堂中四位宰辅之间有多和睦,会为对方遮掩?韩冈是看准时机递上去。”
又是阵沉默降临厢房之中。在座都是官宦家子弟,政坛上勾心斗角也都看多、听多。但小小判军器监与宰辅之间互相较量,非但不落下风,反而让人自食苦果,不得不学着蜥蜴断尾,这手段未免太过惊人。
“说那多做什?”列坐五人中,唯位没有说话拍起桌子,“韩冈是*猾没错,但他眼界未免也太小点。拿着格物致知当幌子,但铁船说出来却做不到,要拖个十几二十年,甚至几十年。这下,韩冈本人是春风得意,但你们再去看看还有谁去信张横渠关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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