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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上元节,不过韩家仅仅是摆酒置宴,自家人在次聚着,并没有出去赏灯。韩冈在御街上应过卯,也就直接转回
韩冈除非能尽快拿出铁船,否则身上污名已经洗不掉,即便知道冯京下手又如何?而他吕惠卿即便想自证清白,也没有办法,谁让他是前任判军器监,任谁都会怀疑其中有他份功劳。
铁船造不出来,至少几年内绝不可能。不论韩冈是承认还是否定,都会坏名声,失去天子信重。没这两样,要将他赶出京城,再容易不过。
“韩冈毕竟是太心急。”
正如韩绛方才所说,韩冈还没有造出铁船,就已经为宣扬格物之说,先行写下《浮力追源》,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。不论谁看那本书,都会觉得韩冈去军器监就是为打造铁船。
但这个做法其实是个轻佻之举——更是自取其辱。只要轻轻在后推,将此事给定下来。旦韩冈不能尽快造出铁船,看着他不顺眼士林中人,可不会留丝毫口德。
“看着天子模样,怕是就在等着韩玉昆好消息。铁船啊,试问木舟如何能抵挡?当能横行水上!”
案上御酒清澈如水,将天上轮圆月和冯京得意笑脸,齐映在杯中。这是难得箭双雕机会。御酒绵香,后劲十足,冯京此时正醉意上涌。
韩冈初来乍到,在军器监中孤立无助。看到铁船彩灯,就算想放把火说成是意外,也找不到人去听命行事——已经坏次,上元节前两天,不知多少人日夜守着。想到韩冈只能在旁边干着急,看着彩灯被拖到宣德门,冯京便忍不住心中快意。
上首韩绛低头看着酒杯:“韩冈素来稳重,不意今次行事如此轻佻。真不知是谁教出来。”
韩绛似是意有所指,冯京却不会承认,让他去猜好:“韩玉昆要光大关学门墙,传播格物之说。将宝全都压在铁船上,虽然确急躁些。但年轻人,心急也是难免。”
“自找!”
可吕惠卿觉得自己被卷进来却是无妄之灾。
两相两参,吕惠卿排名最后。资历比不过王珪,地位比不过韩、冯,但在中书中,他发言权还是最大。不过这次,他真是被冯京害苦。
深深地盯冯京眼,这笔账,吕惠卿他是记下。
至于韩冈,吕惠卿倒也管不,只能送他四个字——自食其果。不论是苦,还是甜,都是韩冈他自己种下。
韩绛哼声,不再言语。
王珪则笑道,“心急也无妨,只要能见功就好。”
冯京哈哈笑道:“以韩冈品性,向来是有放矢,想必已经胸有成竹,倒也不必为他担心。”
吕惠卿听着,暗自叹,都是明眼人,都在怀疑甚至确定是冯京做手脚。其实这也是因为冯京今夜为钉死韩冈罪名而说那些话,让他无法隐瞒自己动作。
冯京是有恃无恐,不管怎说,他都是没有罪过。难道还能为军器监灯山立案不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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