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吕惠卿推断着真凶是何人时候,走到天子身后冯京说道:“其余各家灯山,不过是好看而已,别无他用。可军器监这艘灯船,代表却是军国之器,今夜评灯,军器监灯船当是魁首。”
上元节时摆出灯山数十近百,这多彩灯,肯定都要分个高下,免不要排个座次。赵顼略沉吟,笑得更为开怀“……确是这样。今年灯山头名,也不用等到正月十八,今天就可以定下。”
吕惠卿暗叹声,冯京这是在给韩冈棺材上钉钉子!
官场上规矩就是这般。
不论是要做什事,只要没有上报,最后即便没有成功,也没有什关系。可旦正式报与上知,在文牍档案上留下文字,那就再难改易。若是没有成功,就必然会受到惩罚。
那确是军器监灯山位置所在。他没有想到韩冈竟然这般有底气,在上元节时候,拿着铁船当作灯山式样摆出来。
看着这艘周身流光溢彩铁船,对韩冈甚为解赵顼,知道多半很快就能看到真正铁船在汴水上航行。只是赵顼觉得有点让他纳闷,“灯山不是冬至之后就开始打造吗?为何军器监灯山会是铁船?”
天子身后几个高品内侍互相看看,提举皇城司石得便上前步,“军器监灯山原本是并不是船型,不过在年节时垮塌下来,难以修复。而后军器监才不得不用六天时间,将新灯山给赶制出来。”
“难怪!”赵顼笑声。看来不是韩冈为彰显自己,而故意弃原先灯山,而又重新打造这座灯船,“这样就好。这样就好。”
冯京笑着,略略提高音量:“陛下,韩冈既然能把铁船亮出来,肯定是有把握,想必很快就能看到实物。”
之前,铁船事尽管在东京城中——甚至可能在北京大名、西京洛阳、南京应天——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。只要韩冈没开口——没在公开场合、没在正式场合开口,那都不算数。只要他不主动出手去做,任谁都催不,也逼不。
可现下军器监已经将铁船搬出来,等于就是对东京城百万军民正式宣布:们判军器监韩舍人,要打造铁船。
只要来观灯
赵顼兴致高昂地点着头:“朕也是这想。”
吕惠卿终于知道到底是谁下黑手,几乎要咬碎牙齿,冯京这是将他和韩冈都害进去。
看到军器监灯山,王珪是紧皱眉头,韩绛是眉头紧皱,会有这种表情,全都是因为他们对军器监内情并不解,以为韩冈对打造铁船已经有把握。
吕惠卿回头再看看枢密院正使、副使三人。吴充表情与韩绛、王珪相似。而置身事外蔡挺,与韩冈关系紧密王韶,两人无例外都在欣喜中透着深深疑惑。他们神色中,都能看得出来他们也不解今次真相。
既然其他几位宰辅都以为铁船即将功成,那唯位笑意盈盈冯京,自然就是仅有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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