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冈在京中已经颇有些名气,他新论传扬快点很正常。”吕惠卿问着弟弟,“你是怎答?”
吕升卿咳嗽声,道:“似有几分道理在。沈季长则说,韩冈与经义大道无涉,只是在说着寻常事。”
“天子反应呢?”
“什都没再说,应该不是很放在心上”吕升卿道,“若天子当真对此事很在意,何不将韩冈招进宫去询问?”
吕惠卿摇摇头,“是韩冈并没有申请入宫奏对,而不是天子无意。天子确打算招韩冈入宫详询,但今日被冯京抢先撺掇两句,反而让天子打消主意。”
是来干谒?怎见他骂着出院去。”
“是吗?”吕惠卿随即提起笔,在桌上名单最后斜斜划,将人姓名给勾去。怨望,不论是天子还是宰执,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与这两个字沾边*员。
见到吕惠卿笔杆动作,吕升卿犹豫着,“不需如此吧……”
“此辈庸碌短浅,何堪驱使?空食俸禄,尚不及乡里俗吏。”吕惠卿丝毫瞧不起这干庸人。
吕升卿也不会为此与兄长争辩,坐下来:“外面现在正热闹着,方才就见着后妃去大相国寺祈福回来。太皇太后病情,看来当真有些不妙。”
“怎?!冯当世竟然没有说韩冈不是?!”吕升卿惊讶地说道。
“他敢再说韩冈什?不见杨绘前车之鉴?”吕惠卿冷哼着,“现如今提起杨绘,京城里面都是把他当笑话,这辈子都不定有脸再入朝为官。何况韩玉昆说得确有几分道理在,不涉经义,却是合着自然之道。沈季长说话,天子肯定没听进去。”
吕升卿疑惑还没有得到解释,“但冯京为什撺掇天子招韩冈入宫询问?”
“铁船哪有那好造?虽说韩冈将道理公诸于众,自有番成算,但他成算,却不定能压得住悠悠众口。要造出铁船,不是那容易。可有
“几天前天子招智缘入宫,开几剂汤药,到现在也不见有什效用。不过太皇太后自有神佛庇佑,倒不必太过担心。”吕惠卿心口如,他自己当真是点也不担心。若没太皇太后,宫中便是又少掣肘,反而是桩喜事。
“不过太皇太后已然年近花甲,身子骨确是日弱过日。说不得过几年,内宫之主要换成保慈宫。”
“此事勿要多言,自随它去。”
即便换成脾气倔强高太后主持后宫,吕惠卿也无所畏惧。如今这位皇帝为人纯孝,不过在祖母和生母之间,却是与太皇太后更为亲近。太皇太后加皇太后都没有动摇到天子坚持变法心意,若只剩高太后人,如何还能做到?除非天子寿数不及其母,接位新帝又是年幼,否则完全可以高枕无忧。
见吕惠卿不想提及太皇太后事,吕升卿便道:“对,方才在讲筵上,天子还提到韩冈《浮力追源》,问着有没有听过。不过是刚刚出炉新论,这几日竟然下子就传播开,连天子都听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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