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摘下
天子身上
神秘面纱，去除被加之于天子身上神性，韩冈才有机会实现他愿望。
双眼盯着天子在圜丘顶上
举动。不过，韩冈还无意上火刑架。
所以到现在为止，他都没有将望远镜和显微镜给拿出来——尽管已经有凸透镜，有凹透镜，但他就是耐着性子等着天子或是其他某个人，在不经意时候，将两片不同类型镜片交叠在起。
韩冈对此很有耐心，无论是放大用凸透镜，还是作为近视镜片凹透镜，都已经在官宦人家常见，民间工匠也有人开始仿制——白水晶价格虽然长不少，但照样有人用得起——两种镜片开始普及，望远镜出现是迟早事。
到时候，肯定会有人对着天上日月星辰，拿起望远镜观察着。
天子踏上圜丘台阶那刻，懈怠和疲惫从围绕圜丘数万人脸上、身上顿时不见。
随着天子踏上圜丘，仿佛天地神明注意力都集中到此处。在这座祭天之所，多少人宁神静气，随着乐曲，轻轻动着嘴唇，起默默地哼唱着大典韶乐。
这就是宗教仪式感染力，除极少数人，无人不沉浸在肃穆庄严气氛中，就连韩冈自己，也差点沉没下去。
儒门道统敬鬼神而远之，但礼天地、敬祖先，就是华夏脉信仰，而将皇帝和上天联系起来，更是儒门重要成分。
但凡天灾人祸，或是祥瑞吉兆，都是上天对天子和朝堂治政评价。天人感应之说，虽然识者嗤之以鼻，但毕竟已经深入人心千多年。若是逢上大灾大疫，即便智者，也免不会疑惑和动摇起来。
接下里就算韩冈什
都不做，几百年后，天文学发展也会将天子从神明点点地拉到凡尘中。
但这实在太慢，韩冈依然有着在保护自己同时，将皇权掘土断根手段。
切都会步步过来，就像此时天子登上圜丘祭坛，步步地来！
不击败——最少也要动摇——环绕在皇帝身周光环，韩冈希望看到切，就绝不可能实现。
这是要跟着数千年来积累起来风俗、惯例和人心来较量，韩冈孑然身，却要想改变这切，可谓是螳臂当车、自不量力。
但他还是打算要去做，否则，他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做什？！做个优秀宰相，侍奉天子，然后在青史中留下个名字就算完事？
韩冈可不会这认为。
个稳定中枢是必要，可个被神圣光环笼罩皇权却是不需要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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