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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用着非法手段发出去奏章,惹朝堂政局大变。可始作俑者郑侠,却犹在安上门处盯着他手下兵卒,仿佛什事都没有发生。
人声,车马声,时时从窗外传进来,郑侠安居在城门边简陋厅室中,暗自默诵着奏章上文字。
“如陛下观臣之图,行臣之言,自今已往至于十日不雨,乞斩臣于宣德门外,以正欺君慢天之罪。如少有所济,亦乞正臣越分言事之刑!”
他擅发马递,这罪名是逃不掉。但如果能让圣聪不再被蒙蔽,使得天子能解到外界流民惨状,如他所言,尽废新法,那十天后还不下雨,就算被处以重刑,他也甘愿接受。
,仅仅是坐在成不变宫室中,从冷冰冰文字里,解他国家现在情况。
他有耳目,他有密探,皇城司可以清查京城内外之事。可赵顼得到报告,依然是冷冰冰、毫无感情、且经过修饰文字。
“民情忧惶,十九懼死,逃移南北,困苦道路”这些干巴巴文字如何能触动人心?百姓衣衫褴褛,啃食草木,易子相食惨状,区区文字能描绘得出?即便有着王安石、苏轼般笔力,也不可能让从没有忍饥挨饿、受困受冻赵顼,体会到无法获得赈济流民们困苦。
而幅绘画水平不要太高流民图,却肯定让从没有见识过皇帝感到怵目惊心。
如今流民们整体情况,其实要比所有弹劾王安石奏章中所描述情形要强出不少。可文字和绘画都是艺术部分,艺术上夸张绝不会缺。不论是奏疏还是流民图,想必郑侠在其中夸张程度不会太轻,否则不至于让赵顼留王安石到现在。
郑侠相信他奏章和画卷,能对天子有所触动。前日亲自用笔书画时候,他心情激荡得都难以自持,手抖着,坏好几副草稿。流民们惨状历历在目,想必圣君阅卷之后,也会明当朝宰辅阻塞言路、不使下情上闻罪行,以及新法残民之处。
原本城南流民不过数千,救治虽然不利,可也没怎饿死人。郑侠本有心上书,但他知道这点流民人数,根本引起不天子注意。幸好让他听说白马县竟有数万流民!
数万啊……这两天过来,说不定就有十万!竟然将这多流离失所河北百姓堵在黄河边上,不让他们到京城来接受赈济,此辈*佞当真可恨!
郑侠咬着牙,他几乎都能听到无数流民们哭号声压倒滔滔黄河水
这个时候,王安石只有两点还算运气。
是郑侠拿着白马县作为他论据,第二,他韩冈就在这里。
韩冈因此而胸有成竹。但王雱却不放心。怎说韩冈也是空口白话,他说白马县安置流民稳妥,能不能让看流民图赵顼相信?天子不可能离开宫中,亲自去白马县看个究竟。而当皇帝起疑心时,就算身边亲近内侍,也不会全盘信任。
所以他再次提醒妹夫:“那可是图!”
“不妨事。”韩冈第三次重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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