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弼担任青州知州时候,已经在朝中积累下足够资望,能顺利压制住治下知县们,而且当时富弼手上也有不少得力幕僚,这才将场大灾平安度过。五十多万流民,若只凭富弼人,如何能做到?!
文彦博老于政事,见过人才数不胜数,即便是治世之雄才也是见得太多,可有哪个能以人之力,解决州政事——都要有人作为帮手。就算以太祖之绝世无双,也得靠着义社兄弟辅助,才能在陈桥黄袍加身。
文彦博他决然不信那位让他多次吃亏受辱陕西士子,能有独力擎天之能。
“韩冈或有治国之才,可如今王安石相位难保,他即便当上滑州知州,又凭什来让下面知县对他吩咐依从?年纪太轻、资望浅薄缺点就在这里!”
举动,“已经跟白马连上。现在黎阳境内流民全都通过浮桥往白马县去。”
文彦博声冷笑:“他手脚倒快!”
“大人。”文及甫上前步,郑重道:“只看韩冈奏请搭建浮桥,就足见他根本就不怕流民入境。再看白马县中如今尽凿深井浇田,而开凿深井井师,竟然是从蜀中富顺监而来,可见韩冈对大旱已是早有准备,措置亦是有条不紊。”
“哦,是吗?”文彦博神色淡然地应付句。
文及甫自从被父亲教训之后,对韩冈态度,从贬低转就变成凡事都高看眼。韩冈行事,文及甫总能从中看出*谋和深意来。见父亲不为所动,他进步说道:“富弼能在青州做事,韩冈当然也能做。若他当真将流民安置妥当,日后说不定又是个富彦国!”
文彦博则是点也不担心,摇摇头,“要应对河北南下流民,至少是州府之力才能有足够人力物力。从去年延续到如今大旱,不仅仅是河北受灾,京畿也同样受灾。试问白马县如何能支持?”
判大名府前宰相说着指指堂外,春日阳光毫无遮挡地洒落于庭院间,“现在不过是开春而已,整个河北流民也才二三十万。可等到五六月时,吃光家中存粮、又没有新粮补充百姓,将不啻百万。到时候,从河北两路南下流民,可不是冬天时围在大名府之外那点点。”
“大人,韩冈可是右正言!”文及甫提醒道,“要是朝中有人提议恢复滑州,韩冈足可担任。”
文彦博终于放下手中书卷,垂下寿眉压着因阳光而半眯起眼睛:“记得当初将郑州、滑州并入开封之事,还是曾布所首倡。现在王介甫腹心内乱,曾布反戈。说不定还真让韩冈当上滑州知州,只不过……那又如何?”
文及甫欲言又止,只听着文彦博慢慢地说道:“要想处理好几十万流民安置之务,绝不是人之力便能完成,需要足够助手和威望。韩冈虽然才高,但他人望不足——无论手边可用之人,还有震慑僚属声望,都实在太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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